“我们只是想了解一些简单的问题。”夏默接着对门铃的通话器说,“你放心,我们对于你丈夫蔡星河那些经济上的问题完全没兴趣,我们也不负责这方面的调查,但是如果你一直不配合,我们只能请经侦队的人去查他公司的账了。”
门锁发出弹出的声响。
“请先换鞋。”
门内的女人穿着定制的长绒睡衣,怀里抱着一个正在专心摆弄玩具的男孩儿,夏默注意到她脸上化了一些淡妆。
“红茶可以吗?”他们在沙发上坐下以后,女人说,“英式红茶。”
“谢谢。”
“我不是怕你们去查他的账,”女人在他们的对面坐下,躲避着夏默的目光,“我是不想让邻居看见有警察一直在我家门口。”
“理解。”夏默说,“你放心吧,我们不会去查账的。我很讨厌没必要的麻烦,也许你也是。”
女人点点头。
夏默喝下一口红茶,他有意让时间凝固一会儿,这对打开对方的心理防线很有必要。
“据我们所知,你的丈夫已经一个星期没去公司了,”夏默环顾了一下这栋装修奢华的房子,“我猜这一个星期他也不在这栋房子里。”
“他去国外出差了。”
“具体是哪里?”
“法国?意大利?”女人思索道,“反正就是欧洲的什么地方。他有海外贸易,经常出国,我很少过问的。”
“但是哪天走的你还有印象吧。”
“就是……大概一个星期前吧。”
“具体几号?”
“具体……”女人端起红茶杯,用电影里慢速回放的动作去喝这口茶。
“过去十天,千山的国际机场并没有你丈夫的出境记录,”夏默说,“我们虽然不去查账,但是查航班信息和旅客名单还是很方便的。”
何诗宜转头看了一眼夏默。
女人的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继而转向痛苦。
“我希望你能配合我们,”夏默说,“我希望你能说实话,你要知道,你找的那些私人侦探是没有任何帮助的。”
女人突然哭了。
“求求你们,”女人抽泣着说,“我每天都在做噩梦,他什么都没说就不见了,我不知道他是死是活,也不知道该怎么对孩子解释,求求你们,帮我找到他。”
“我们就是为了这个来的,”夏默说,“但是在那之前,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离开别墅区,何诗宜忍了好久,终于还是开口问夏默,“你怎么知道蔡星河没有出境记录,我们根本就没查过。”
“我猜的。”
“你猜的?”
“且不论蔡星河是不是这两起凶杀案的嫌疑人,就从他失踪但妻子不敢报警这一点来看,他就是一个很怕被调查的人,最有可能的原因就是涉嫌经济犯罪。”夏默继续说,“当然我对这个没兴趣,只不过这样的人如果想要出逃,一定会先转移资产,并把老婆孩子提前送出国,所以他妻子在说谎。”
“那你怎么知道她雇用了私人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