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陈宇文又要另娶她人了,这个用情不专的男人,为什么我还要因他而心痛?也许初恋对每个人来说都是最美好的回忆,而我却痛彻心扉,更可恨的是,那个让我痛不欲生的人,现在正在一旁和他的未婚妻卿卿我我,如何不叫我心伤。
但我没有余力去体会自己的心伤,此刻我正在封程远的怀里漫舞。
为了礼貌,我抬起头来回答封程远的问话,一抬头就看到了他温和的笑脸,这张笑脸就像邻家亲切的哥哥,让我一下子就不紧张了,我轻轻的点点头,嗯的一声算是回答。
封程远接着问道:“我听说你是个老师?”
“是的。”我轻轻的答道。
他再次温和的问我:“月月说你想来我们公司工作,你真的愿意放弃那份铁饭碗吗?”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问我,对于他这样的实力企业来说,能不能接纳一个老师都是个问题,如果说老师这份工作是只铁饭碗,那么进入他们的上市公司就是金饭碗。
金饭碗和铁饭碗的说法是林一明告诉我的,我并不懂什么叫做上市公司,我只想要一份工作,让我和林一明团聚。
说实话我对公职这个身份真的很看重,可能是因为自己出生和成长的那个小环境让我对国家那庞大的机器带着某种敬畏,觉得自己能成为其中的一颗螺丝钉都非常荣耀,那也是我这半年来受尽了分居苦头,迟迟没有下定决心辞去工作的主要原因。
封月月当年刚毕业,就直接进了一家公司,现在已经是公司的财务总监了,看着她从本质到气质的转变,从朴素到华丽的转身,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有那一天。
也许我的内心深处是渴望着这种改变的,那个时候的我,虽然定婚了,但还属于那种单纯的女人,心中有无数的梦想,就像白日梦一样,经常浮现在脑海里。
有时候,我甚至希望天上掉下一个白马王子,把我从水火之中拯救出来。然而那所谓的水火都是自己不切实际的想像,多年以后我回想起这些事,真希望我没有逼林一明去省城工作,没有机会遇到过封程远,但一切的一切都已经面目全非。
见封程远这样问我,我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牢牢地捉住,紧紧地拥在怀里。
我不再羞涩,而是带着一丝苦涩答道:“舍不得又能怎么样呢?为了和未婚夫团聚,舍不得也要舍呀。封总,您会录用一个小学老师吗?”
封程远看出了我的不甘心,他想了想说:“如果你舍不得公职,我可以帮你调动,不一定非要到我的公司工作。”
闻听此言,我的心脏一阵狂跳,不会是听错了吧?但我确确实实听清了,他说可以帮我调动,那真是求之不得呀。
我抬起头来,送给他一个甜美的微笑,激动地回道:“封总,那真是太感谢您了。我想去东城区的小学,可以吗?”
封程远微微一笑,反问我:“难道你就想一辈子这样教书?”
我本来就是师范院校的学生,不教书我还能干什么呢?我只好对他说道:“那是我的专业,别的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封程远笑了,说:“做什么都可以呀,一个人只要敢想敢干,就没有什么做不成的。让我想想,你还能做什么。对了,我听你的普通话说得这么好,想不想到电视台去播音,当个主持人什么的?”
电视台主持人?天啊,这是不是真的,那可是我儿时的梦想呀!
我曾为此苦练普通话的发音,希望长大之后自己可以出现在荧屏上面。
在大学时我的普通话就说得很标准了,陈宇文当选学生会主席后,凡是学校里组织大型的节目,都是让我去当节目主持人。
回到县里后,因为县城没有自己的电视台,我也就没有机会成为主持人了,能够成为一名教师,站在讲台上授课对我而言已是奢望。
封程远,这个实力派人物此时说出来,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也许他只是哄我开心而已,也许他真的想帮我,但不管怎么样,我宁愿相信后者,因为这个馅饼当时就把我给砸晕了,到电视台当主持人和默默无闻的当一名小学老师,那是云泥之别。
我本该隐饰一下自己的喜悦之情的,可是我并不是一个胸有城府的女子。当他说电视台长是他的朋友,只要我愿意,他和市电视台长说一下,五一长假一过,让我去试个镜,如果上镜效果好,他可以帮我调到电视台去。
我已经被这巨大的喜悦砸晕了头脑,连谢谢也没说一声,只顾着连连点头说我愿意,生怕他说出的话会变卦。
我异常激动而兴奋地在他的怀里翩翩起舞,并没发现舞池里当时就他和我在跳。
后来他对我说,我那兴高采烈的天真的样子,深深地打动了他。因为在他身边围着转的人,有对他唯唯诺诺的,有言听计从的,还有虚情假意的,更有油奸耍滑的,就是没有天真单纯的。
我曾细细的回忆过那个细节,可是什么也没想起来,只觉得当时大脑里面就是一道道彩虹在闪光,感觉金光大道已经铺就在自己的脚下。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我是多么幼稚啊,尽管我那时已经有二十五岁,曾受过感情的创伤,而且准备为人妻,但对于这个纷繁复杂的社会来说,我真的还是太单纯了。
是的,单纯,我只能用这个词来形容自己。那个晚上,就是那个无知的晚上,发生了太多太多惊险离奇的事,让我至今想起来还是恍若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