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堪的纳维亚国王。”
“你应该明白,”福尔摩斯和蔼地说,“我得保守每一位委托人的秘密,就像我答应对你的事情保守秘密一样。”
“当然,当然,你这样做很对!请你原谅。至于我这个案子,我准备把一切实情都告诉你,好帮助你作出判断。”
“谢谢,我已经大概从报纸上看了一些,也就是这么多了。我想,我可以把这些报道看作是属实的——比如这篇有关新娘失踪的报道。”
圣席蒙勋爵看了看:“是的,这篇报道完全属实。”
罗伯特·圣席蒙勋爵。
J。C。达克,芝加哥《大洋间》,1892年3月13日
“不过在我作分析前,还需要大量的补充材料。能不能通过直接向你提问来得到我所要知道的事实呢?”
“你尽管问吧。”
“你第一次见到哈蒂·朵兰小姐是在什么时候?”
“一年以前,在旧金山。”
“当时你正在美国旅行?”
“是的。”
“你们那时订婚了吗?”
“没有。”
“但是有着友好的往来?”
“对,我很高兴认识她,她能够看出我很高兴。”
“她的父亲很有钱?”
“据说他是太平洋沿岸最有钱的。”
“他是怎样发财的呢?”
“现在谈谈你对这位年轻的小姐——你妻子的印象吧!”
这位贵族凝视着壁炉,系在他眼镜上的链子晃动得更快了。“你知道,福尔摩斯先生,”他说,“我的妻子在她父亲发财以前,就已20岁了。在这期间,她在矿镇上无拘无束、自由自在,整天不是在山上就是在树林里游**,所以她所受的教育,与其说是教师传授的,还不如说是大自然赋予的。她性格泼辣、粗野,而又任性,**不羁,不受任何习俗的约束,完全就是一个我们英国人常常说的顽皮姑娘。她是个急性子,几乎可以说是暴躁。她一方面能很轻易地作出决定,干起事情天不怕、地不怕的;另一方面,要不是我考虑到她毕竟出身名门,”他庄重地咳嗽了一声,“我是决不会让她享受我所享有的高贵称号的。所以,我有理由相信,她完全能作出英勇的自我牺牲,决不会再和任何有损名誉的事情沾边了。”
“你有她的照片吗?”
“我随身带着。”他打开表链上的小金盒——这是一张非常迷人的女人的脸。那不是一张照片,而是一个象牙袖珍像。艺术家充分发挥了那光亮的黑发、幽深的眼眸和优美的小嘴的感染力。福尔摩斯久久地认真端详那画像,然后合上小盒,把它还给圣席蒙勋爵。
“那么,是这位年轻的小姐来到伦敦后,你们才重叙旧情?”
“我听说她的嫁妆相当可观?”
“是很丰富,和我们家族通常的情况差不多吧。”
“既然婚礼事实上已经举行过了,这份嫁妆当然也归你了?”
“我没有去问过。”
“那是自然。婚礼的前一天你见过朵兰小姐吗?”
“见过。”
“她心情愉快吧?”
“是的,她还一直谈着她对我们未来的生活的设想。”
“真的?那倒挺有趣。那么在结婚那天早上呢?”
“她满面春风,兴奋异常,并且一直到婚礼结束都是这样。”
“那么这以后你注意到她有什么变化吗?”
“注意到了,而且说实话,这是我以前从未见过的——她显得有些急躁。但毕竟是因为件小事,不值一提,而且也不可能与这个案件有任何关系。”
“我想,你还是讲讲吧。”
“唉,她太孩子气。当我们去教堂的法衣室时,她不小心把手里的花束掉在地上。恰好那时她正经过前排座位,花束就掉在座位前面。于是,座位上的先生把花束拾起来递给她。花束看来依然完好无损。可是当我和她提起这件事时,她却冷言冷语地回答我。并且在回家途中的马车里,她仍在为这件小事而忧心忡忡,实在令人可笑。”
西德尼·佩奇特,《海滨杂志》,189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