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说的是警方手中的证据,这些证据很可能决定陪审团的意见。
还有,法医已完成了对死者的检验,死因是心脏被锐器戳穿,凶器就是你手中的尖刀,死亡时间在昨天21点左右——你被捕之前十分钟。警方认为你完全具备作案时间与条件。”
“住嘴!”
我仰起头盯着律师的眼睛,直接看到了他的心里话——“中国人,根据我的经验判断,你就是杀人凶手!你没办法为自己解释,连编个谎话的勇气都没有。大概死者生前与你有仇,你骗得邀请函与签证,飞到美国来杀人报仇吧!”
读心术……
“史密斯先生,我想要更换辩护律师。”
不需要再犹豫了,我不能让这位律师先生把我“辩护”到电椅上!
律师的脸色一变:“高先生,我是法庭指定的律师。”
“前提是我没有钱请律师,其实我可以请到最好的律师。”
“好吧,既然你不需要我了,那我先告辞了,请保重!”
当他打开防弹玻璃门,我却喊了一声:“等一等!我有权利打电话吗?就打一个电话!”
律师点了点头,他似乎对我的眼神感到恐惧,重重地关上了门。
我被独自关着,回想噩梦般的昨晚——在那栋鬼楼似的公寓里,我发现常青死在血泊之中,当我慌乱之中冲向电梯时,却被两个警察抓个正着。他们用枪指着我的头,并把我的双手铐起来,向我宣读“你有权保持沉默……”的米兰达警告。
于是我保持沉默,既然这是我的权利。
大批警察赶到凶案现场,当我被押解到楼下,却再也见不到所谓的“吴秘书”。只有我的行李留在路边,与我一同被送到警局。
没错,这是一个精心策划的陷阱,一个当代版的“白虎堂事件”!
一路上我没有说话,根本不知该如何解释!我怎会出现在凶杀现场?因为打酱油路过吗?
警方认为我不会英语,将我关进这间小屋以后,除了送过两次牢饭,就再没来审问过我。我孤独地度过漫漫长夜,直到今天清晨,才有这位指定的史密斯律师姗姗而来。
突然,一个警察进来打断了我的回忆:“律师说你要打电话?”
我点了点头。
“给你三分钟,只准打一个!”
警察把我带出小屋,来到隔壁的一张桌子前,让我戴着手铐打电话。
想了十秒钟,我拨通了一个中国的手机号码。
不是妈妈,而是另一个女人的手机。
她的名字叫莫妮卡。
24个小时后。
美国,阿尔斯兰州,马丁路德市。
不再是警察局的小房间,我被转移到州立看守所,经过一番可耻的检查,与抢劫犯、强奸犯关在一起。我拒绝与任何人说话,即便那些狂躁凶残的家伙。新人通常会挨他们的拳头,或者遭到更悲惨的侮辱。
然而,我的沉默却让“室友”感到害怕,从一个惯犯的眼睛里,读心术发现:“这个中国人怎么一句话都不说?他会不会有武功?像李小龙那样,要么不说话,要么就把我打个半死?”
感谢香港功夫电影,他们居然不敢对我怎么样。我一直蜷缩在床铺上,在半睡半醒之间,度过了被捕后的第二夜。
清晨,有个狱警打开房门,叫着我的名字说:“高能,有人来看你!”
我困惑地走出班房,来到探望室,一个年轻的女子正等着我。
又是那张混血的面孔,栗色波浪的长发,丝绸之路般的眼睛,还有那个神秘的名字。
“莫妮卡!”
是她,不是做梦!一个昼夜之间,就像从一千年前,穿越时空来到我面前。
当我的双手还在僵硬,她已将头埋在我的怀中,像只小动物剧烈起伏。
这样更令人心魂**漾,我的心跳几乎要冲破150下,耳根子烫得发红,又不敢真正抱紧她,因为狱警始终站在旁边,还有头顶正对的摄像头,这些眼睛让人无地自容——我是一个囚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