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晴随着他所指看过去,原来已经被他拖到房门外了,这是——葱茏的树木围绕在小院的四周,刚刚发芽的小草在夕阳下依旧有无限生机。一些待开未开的花让空气中满是香气,迎春花在橙红色的阳光中显得有些慵懒。从开着的院门看出去,层层迭迭,不知道有几重院落,没有太高建筑的天空显得非常高远。
“这是顺王府,你的家!”梓郁说着极尽讽刺地笑笑,“虽然叫王府,实际上可是威风八面的大公主的府宅!”
梓晴顾不上他满含恨意的话,只愣愣地瞧着,半晌才涩涩地发出声音:“今年……是哪一年?”
梓郁看着她冷笑,“看来你真是摔傻了,今年是康熙二十年。”
梓晴一屁股坐到地上,康熙……二十年?!她真的穿越了!她觉得头晕欲裂,总觉得在一堆乱麻中,她遗漏了很多疑点,什么疑点?她闭上眼,用力地想!对了!她猛地睁大眼,把正满脸鄙夷看她的梓郁吓得一凛。
“你们怎么知道我叫梓晴的?”她抓住梓郁的手,大声地问。
梓郁皱眉甩开了她的手,满眼疑惑,没有回答她,却转头向已经走到门口满面愁容的魏嬷嬷说:“还是给她请御医来再看看。”
魏嬷嬷点头,回身招呼丫鬟们:”快把格格扶回**。”
几个丫鬟蜂拥而上,把梓晴又架回去,梓晴无力挣扎,任凭她们摆弄。突然她灵光一闪,她是从睡梦中来,能不能又通过睡眠回去呢?不管了,眼下也只有死马当活马医。梓晴死死闭起眼,因为心里太乱,想入睡很难,她死忍着不睁眼,熬得脑袋都疼起来,终于睡过去。
梓晴迷迷糊糊觉得手腕一凉,好像是谁在按她的脉搏。
“怎么样?”大公主倨傲的声音又响起来。
梓晴皱眉,绝望又烦躁,决定装晕不理会,干嘛吵醒她啊!
“格格现在心脉很乱,要说有什么病症……奴才真的无法判断。”一个老者颤颤巍巍,小心翼翼地说。
“混账!朝廷养你们到底有什么用!”大公主又开始骂人了,“到底怎么回事!老嬷嬷说,她连自己在哪儿,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爹娘都不认识!”
“这……应该是堕马震动了头部,丧失了记忆。”老太医不确定的说,“这样的例子有一些的。只要格格平静下来,好好调养,慢慢会恢复的。”
“那就赶紧让她恢复啊!”
“是,是,大公主,奴才这就开几副药。”老太医逃命似的快步走了出去。
“怎么可能会这样?”大公主忿忿不平的质问,好像谁能给她一个明确的答案似的。
魏嬷嬷顿了一下,淡然吩咐其他下人:“你们都下去吧。”等人都退下,她才有些抱怨地对大公主说:“公主放心,格格不是什么大病,不过是一时摔得有些胡涂了,倒是您!您和王爷赌了这么多年气,再这么着下去,感情都伤透了,最难过的还是您自己啊。”魏嬷嬷恳切地劝道。
大公主没说话。
“额驸……不,王爷和你也都四十的人了,格格都到了出嫁的年龄,公主啊,那些伤人的话,不能总挂在嘴边说啊。您看,王爷已经气得不愿意同您争辩了。”
“我也不想啊。”大公主有些无助,“他用那种怨恨的眼光一看我,我就受不了!我对他还不好吗?为他奔波活动,他才能封了王爷,连他和那个贱女人生的儿子我都认下了,还替他也去争名分。就是这样,他们也不领我的情……”
梓晴默默听着,突然觉得这位张扬跋扈的大公主有些可怜。虽然她好像处处占尽上风,却得不到丈夫的心,自己也痛苦不堪。
“公主,很多时候……您对家里人……”魏嬷嬷到底不敢把话说得太明白。
“我知道,我对他们要求太严厉,可我是大清朝的长公主,皇上的姑妈,总不能坏了规矩,纡尊降贵吧!”
梓晴觉得她的话说着说着又开始不中听了,这个女人优越感太重,其实无论是妻子还是母亲她都当得很差劲,自己又不肯面对现实。
算了,她还是睡她的觉,赶紧穿回去是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