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王爷忍无可忍,“你的心里就只有这些吗?我知道你血统高贵!天下人都知道了!天天把什么爵位、封号挂在嘴上,有意思?”
“哟,你不在乎吗?借着我的光当上王爷时候你怎么不这么说?你和那个贱人生的私生子求我去讨贝勒封号的时候你怎么不这么说?”大公主极尽侮辱地说。
跟在顺王爷后面进来的英俊少年的脸瞬间发青,好看的眼睛冷酷地迷起,但下一秒他淡淡的笑了,苦涩而自嘲。
“怎么?不敢和我闹脾气啊?”大公主又轻蔑地看着那个僵直着身子微笑的少年。“知道我有恩于你吧。我是腆着脸和太皇太后说你的破事!还想当贝勒?你也不照照镜子?想想自己什么出身!你娘贱的是不是旗人都搞不明白,你以为你阿玛是王爷你就该是贝勒了?你问问你那个整天就知道丧气着脸的爹,他是怎么当上王爷的?光凭他自己,他也配!”
大公主并没有因为他的不反抗而放过他,自己引申出另一个理由来发泄。
再高贵的女子骂起人来还是一副泼妇的嘴脸。梓晴旁观着都觉得顺王爷难堪,尤其当着这么一大堆人。
顺王爷的牙好像都要咬碎了,但他没有反驳她,也没有阻止她,就让她滔滔不绝地把话都说完。
“怎么不说话?”见顺王爷瞪着她却不吭气,大公主更恼火了。
“说什么?该说的你都说了。”顺王爷冷着声音反而平静下来。“说完了吧?你和你高贵的女儿在这儿吧,我们两个下贱的人离你们远远的行了吧!”
“你!”大公主咬牙切齿,突然笑了,“想躲清净?没门!我女儿醒了,你儿子留下!伺候着!说起来,梓郁还是梓晴的弟弟呢!这时候不卖力什么卖力?我求人那么容易吗?看在我为你求得爵位,你也得好好服侍着!服侍不好,梓晴和额娘说!他对咱不好,咱还用对他好么?”
顺王爷和俊美少年梓郁似乎对这种场面已经司空见惯,虽然被气得脸色铁青,倒也忍住都没说什么。
他们的沉默助涨了大公主的气焰,她更嚣张地甩了下袖子,话是对梓晴说的,眼睛却直盯盯地瞧着顺王爷,“梓晴,你尽管使唤梓郁!有半句怨言,我这就进宫和皇上说,收回他的贝勒封号!”
见顺王爷还是没有和她说话的意思,大公主的脸色青上加青,哼了一声,带着她的丫鬟们扬长而去。
梓晴被吓得傻傻地看着,只凭下意识觉得这位大公主太可怕了。
顺王爷直到大公主走远了,才长长地叹了口气,无奈地拍了拍梓郁的肩膀,神情苦涩,“梓郁……”
梓郁冷冷地笑了,隐忍而坚毅,与他的年龄该有的表情大相径庭,“阿玛,我都明白!你走吧。”
顺王爷听了,眉头皱得更紧,有些烦恼地看了梓晴一眼,什么都没说,拖着沉重的步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周围恢复了平静,梓晴挠了挠头,他们似乎都认识她么,梓晴梓晴叫得很顺当,可她完全不认识他们啊!其实这几个人也够怪异的,那个凶恶的大公主说是来探望病人的,竟然一句问候的话都没对她这个“病人”说,只顾不停地骂人了。顺王爷父子俩也很可怕,正常人被这样辱骂,早就气炸了好吧?
八卦的天性让她靠近坐在她身边的魏嬷嬷,小声地问:“大公主和顺王爷是两口子吗?”她听着是这样,可夫妻的关系竟然能恶化到这样的地步吗?她都不敢确定了。
魏嬷嬷张着嘴,表情十分夸张,“格格!你这是怎么了?!”
她天塌地陷的表情倒把梓晴吓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干笑了两声,算了,这都不关她事,而且他们争论的话题都很莫名其妙,她听得云山雾罩。她应该弄清最紧迫的问题,比如:这是哪儿?为什么大家都穿着清朝的衣服?
她绝对不相信什么穿越,要是被车撞一下就能穿越到清朝,那一年那么多起车祸,清朝还不被现代人占领了啊?而且,她到底是不是被车撞的她都没搞清,说不定这都是梦呢!
“魏……嬷嬷?”她试探地叫了一声,这个阿姨很面善,也是,看了大公主那副嘴脸,看谁都面善了。“这是哪里啊?”
魏嬷嬷的表情比刚才还夸张,“格格!你别再吓老奴了!”
梓晴看她这么认真,也慌了,事情太诡异了,她不自觉提高了嗓门,”你倒是说清楚啊!我好知道怎么回家!”
一直在旁冷眼观望的梓郁忍无可忍,上前一步揪住梓晴的胳膊,生生把她拖下床榻,丫鬟们都只是做出阻拦的样子,没有人真的上来阻拦,就连魏嬷嬷也是。
梓晴被他抓得很疼,这小子力气很大嘛!刚才那个一脸卧薪尝胆状的小可怜哪儿去了?现在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倒有点儿像和大公主是一家子人了。“松……松手!疼,疼!”她拍打着他的手,想让他放轻力道。从这真实的痛觉说来,这的确不是做梦。
“你闹够了没有?你看看!”梓郁咬牙说道,一抬手,指着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