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母在隔壁房,早已睡下。
余男洗漱完,游松还举著手机找信號,刚才电话通到一半就断掉,镇上信號差,即便通了,也只有兹兹的电流声。
游松穿了鞋往外走。
余男:“上哪去儿?”
“门口小卖部打个电话,想我儿子了。”
余男没拦著,淡淡笑了下。
游松只出去几分钟便回来。
余男:“这么快?”
“嗯。”他脱了t恤,光著膀子,“儿子睡了。”
深更半夜的,不用想也猜得到。他硬让游母把电话举到小傢伙枕边,听了半天若有似无的呼吸声,才满意掛断。
“你也不看几点了。”
游松看了眼手机:“的確挺晚,睡觉。”
“帮你擦擦。”余男端来热水,帮游松清理脸上的伤,她的记忆里,他挨拳头的概率实在太小,今天,这两人同样高大魁梧,干起架来简直不相上下,掛点儿小伤也在所难免。
游松只穿了条平角裤,躬身坐在床沿,双腿交迭直直搭在地上,显得身形尤为硕长。
余男站他身前,蘸了些热水:“这人奇怪,弄个姑娘装麻袋里。”
游松哼道:“有病。”
他脸上有两处伤,嘴角肿起老高,眼睛充血,眼眶一圈儿青红色。
余男心疼,动作儘量轻缓:“下手够重了。”
“他也没占到便宜,伤不比我少。”
衝动不说,还嘴硬。
余男白他一眼,凉凉道:“他背著个人,你们还打了平手,即便胜了,也没什么好炫耀的。”
“你叫了我,才分神的。”
余男嘀咕一句:“藉口。”
游松咬了下腮肉,翻旧帐,“他看了你好几眼。”
“我看回去了。”
“……”游松冷冷哼出个鼻音,捏紧她臀送到怀里,狠劲揉了揉:“別找揍。”
余男歪他怀里看了他一会儿,笑问:“谁找揍?”她扔了毛巾,勾住他的脖子。两人的姿势,余男站的稍微高些,她薄唇略开,露出半截莹白贝齿,齿微启,隱约能看见粉嫩的舌尖尖。余男歪著头,垂眸看他,黑亮的眼里闪烁醉人的光,那眼神嫵媚又撩人。
他答:“你找揍。”
“好啊!”余男说:“你也把我装麻袋里?”
这句话说完,再无对话。
第二天清晨,累了的人晚起一小时,游松已买好早点收拾了行李。
今天准备回去。
余男洗漱完去旁边房间找曲母,桌上馒头凉了,一口未动。
见她进来,曲母眼神逐移开,抹了把脸:“小余,不然我们再待两天吧?”
余男走她身边坐下,不知该说些什么。
曲母目光期翼,盯著她,在幽暗的房间里,像一道刺人的光。
余男低下头,默了默,说:“这伙儿人应该是四处乞討,这里穷乡僻壤,网友碰见时,他们也许只是过路。”
“你也说也许,那也许他们一直在这儿呢?”
余男不会安慰人,实话实说:“镇子也没多大,那天警察已经挨户盘问过,根本就没见过那个人……”
“也许没人注意,或不愿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