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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失误一刀（第1页）

案发现场和周围很干净。

该搜的地方都已经搜过了，附近水域也都过了一遍，没有发现凶器和可疑物品。

作案过程很简单，凶手将李德昌打晕后，开车带到了案发现场，和杀死熊川吴翠翠一样用利刃捅了三刀心。。。

清晨的光斜切过办公室，落在RE-001录音机上，金属按键泛起一层温润的铜色。小舟的手指还搭在“录音”键边缘，仿佛那句低语尚未完全释放。他没有回放，也不需要确认??他知道那些话不是说给机器听的，而是说给二十年前那个蜷缩在福利院床角、以为全世界都聋了的自己。

门外传来脚步声，轻而迟疑，像是怕惊扰什么。门被推开一条缝，任艺探进头来，手里抱着一叠打印稿。“你又通宵了？”她皱眉，把咖啡放在桌上，“青海那边刚传回新数据。女孩……开始画画了。”

小舟抬眼，“画什么？”

“桥。”任艺递过一张照片复印件。纸上是歪斜却用力的线条：一座石桥横跨河流，桥头站着一个穿红裙的小人，另一个站在对岸，背影瘦小，手伸出去，指尖几乎相触。“乌兰说，这是她第一次主动画‘连接’的东西。之前全是封闭的屋子、锁着的门、沉在水底的人。”

小舟沉默地凝视着那幅画。他知道，那座桥不在果洛，也不在云南，它横亘在每一个曾把自己封存的孩子心里。他们不是没有声音，只是太久没人愿意弯下腰，把耳朵贴近那扇紧闭的门。

“‘共鸣重构’的技术文档，你要不要看看？”任艺低声问，“已经有三所高校的心理学实验室申请试点合作，但伦理委员会卡得很死。他们担心……我们正在打开潘多拉的盒子。”

“我们早就打开了。”小舟摇头，“只是现在，终于有人看见里面飞出来的不只是灾祸，还有希望。”

他起身走到档案柜前，抽出一本深蓝色封面的日志本??那是沈培留下的最后一本工作笔记。残缺的页面上，“共鸣重构技术”旁边，用红笔潦草地写着一行字：“**当语言失效时，让身体记得如何哭泣。**”下面是一串公式，像是某种情绪频率的转换模型，已被人为划去大半，却仍能辨认出其核心逻辑：不是模仿声音，而是还原情感的振动模式。

小舟忽然意识到，沈培当年并非放弃这项技术，而是把它藏了起来，等一个真正懂得克制与慈悲的人来重启。

手机震动，是陈默发来的消息：“岩温?昨天交了一篇作文，题目是《我想听见妹妹的声音》。老师说写得太真实，读着读着就哭了。她第一次在课堂上被点名朗读，全程低着头，但没停下。”

小舟回了一个“好”字，却久久无法移开视线。他知道，那篇作文里一定藏着更多没敢录进磁带的话。有些声音，只能通过笔尖缓缓渗出，像春雪融水，悄无声息地冲刷着内心的荒原。

当天下午，教育部突然来电，邀请小舟参加一场闭门研讨会，主题是“青少年心理危机预警系统的规范化建设”。电话那头的司长语气谨慎：“我们收到了你们公开的技术文档，也看了‘透明月’的报告。很多人态度变了。但现在的问题是??怎么让这套系统既有效，又不越界？”

小舟明白，这是一次真正的转折。过去他们是被质疑、被围攻的“实验者”，如今却要成为规则的共建者。他答应参会，但提了一个条件：“我要带一名学生一起去。”

对方愣住：“学生？”

“十二岁，云南芒市教学点，MZ-007编号持有者，岩温?。”小舟平静地说，“她不是案例，她是使用者。如果我们要定规则，就得听她说一句：这样的声音角落，对她来说，是不是真的安全。”

会议室设在教育部大楼十六层，落地窗外是长安街车流如织。会议开始前二十分钟，岩温?在姑妈陪同下抵达。她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背着一个旧书包，进门时脚步很轻，像怕踩碎地板上的影子。韩凌蹲下身帮她整理衣领，她微微后缩，随即又克制地站直。

“紧张吗？”小舟低声问。

她摇摇头，又点点头，最终从书包里掏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递给小舟。上面是她昨晚写的发言稿，字迹依旧工整，内容却像刀锋般锐利：

>“老师说我是好孩子，因为我从不哭，从不闹，考试总是第一。可我知道，他们其实不喜欢我这样。他们想要我笑，想要我说‘我很好’，然后就可以安心地忘记我也有晚上睡不着的时候。”

>

>“MZ-007不是机器，它是第一个肯等我说完话的东西。我不用怕说错，不用怕被人打断，也不用怕说了之后，大人会用那种心疼又疲惫的眼神看着我。”

>

>“我不是不想被帮助，我只是不想被‘解决’。我有悲伤的权利，就像我有呼吸的权利一样。”

>

>“请不要因为害怕出事，就把所有门都关上。那样的话，连风都进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