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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铁杉林(第2页)

在鹪鹩和莺类的大合唱中,隐士夜鸫的歌声格外突出,它的声音是那么的清纯而沉静,仿佛一个来自遥远国度的精灵,在唱着神圣的歌曲。听着如此宁静的歌声,一种美感在我心中油然而生。虽然一天之中,在任何时候都能听到它唱歌,但我更愿意将它的歌声称作“黄昏之曲”。

两只同类的鸟儿飞到了同一地点,它们同时开始唱歌,决心一较高下。我开了一枪,其中的一只应声落下,另外一只惊慌地飞走了。过了不到十分钟,它又飞了回来,站在原来的地方继续歌唱,似乎已经忘记了刚才的慌张。我捡起被击中的小鸟,掰开它的嘴,发现里面金灿灿的。我以为里面会飞出一个天使,可惜没有出现。

这种鸟在书中很少出现。实际上,即便是研究鸟类的专家,也很难将三种歌鸫区分得很清楚。他们不是弄混它们的外形,就是弄混它们的歌喉。《大西洋月刊》的一位作家,准确地描述了隐士夜鸫的歌声,却将它归属于韦氏鸫类。奥杜邦对它们歌声的描述也并不准确。

我沿着那条老路向前走,薄薄的淤泥上,出现了一些脚印。我并没有遇见那些动物,它们是何时留下这些脚印的呢?这里是皱领松鸡的脚印,那里有啄木鸟的脚印,还有松鼠的、臭鼬的、狐狸的等等。狐狸的脚印显得格外的清晰,我甚至能想象出它走路时胆怯的模样。在动物的足迹中,也透露着它们的个性。看看灰松鼠的脚印,你就能知道它们有多么的活泼了。

在这些僻静的地方,到处都能听到东林绿霸鹟的啼叫声,让人听后感觉十分凄凉。绿霸鹟是一种翔食雀,十分容易辨认。它们争强好胜,极具个性,有着鲜明的家族特征。在整个森林中,它们是最缺乏风度的鸟。它们的相貌十分平凡,大头、短腿、平平的肩,而且它们走路的姿势也不好看。它们摇摆尾巴的样子,简直可以用难看来形容。它们的脾气很暴躁,不是与邻居吵架,便是与同伴吵架。所以,当大家谈论起令人愉快的鸟时,没人提到绿霸鹟,也很少有人喜爱它们。

鸟家族中打扮得最漂亮的,要属极乐鸟,但它却是个吹牛大王。虽然它总是在自己的邻居面前耀武扬威,大吹大擂,可实际上它是一个胆小鬼。对手只要稍微对它强硬一点儿,它就投降了。我曾经看见它几次,它被燕子打得落花流水,在绿霸鹟面前也不堪一击。

在生活习惯方面,大冠翔食雀和小绿翔食雀有很多相似之处。它们平时总是慢悠悠地飞着,从一棵树到另一棵树,看起来十分懒散。但当它们捕捉虫子时,却十分迅速,即便是最灵敏的虫子,都难以逃脱。莺类总是很匆忙地在树枝间搜索猎物,它们却站在树枝上等待猎物的出现,真正的猎人也都是这个样子的。当它们抓住猎物的时候,口中总是发出“啪”的响声。

在这一带最常见的是东林绿霸鹟,它那忧伤的歌声,让人听后久久不能忘记。在森林中它的活动场所十分大。

菲比霸鹟是绿霸鹟的亲戚,它们住在陡峭的悬崖上,房屋建造得十分精妙。几天前,我从一个山脚下路过,便看到了一个这样的房屋。如果不仔细看,我简直以为它是长在悬崖上的。岩石很喜欢这个巢穴,将它据为己有,用苔藓为它装饰。这真是一个完美的建筑,虽然十分节俭,里面却饱含着无尽的关爱。所有的鸟儿都有着简朴的美德,没有鸟儿会将自己的巢穴漆成红色或白色,更不会主动增添装饰物。

在一个阴暗的森林角落,我发现了一个鸟巢,它建造在一段长满苔藓的枯枝上,里面刚好有几只已经长大的鸣角鸮。走到离它们四五米远的距离,我停住了脚步,悄悄地看着它们。它们正笔直地站在那里,有的面朝我,有的背朝我,随着我的到来,它们不约而同地转头看着我。它们把眼睛眯成一条线,偷偷地看着我,以为我没有看到它们,这可真是太可笑了,让人想起一些滑稽的事物。

观察了它们片刻,我向前走了一步。它们的眼睛猛然睁开,朝着四周不停地张望。我又向前走了一步,它们便飞走了,分散在草丛中,动作十分轻快。其中有一只,飞到了下面的树枝上,瞪大眼睛看着我,目光中充满了恐惧。我举起枪,打中了一只鸣角鸮,它落到林地上。它的羽毛是茶红色的,如同威尔逊描写的那样。一个奇怪的现象吸引了我,这些鸣角鸮的羽毛只有两种颜色,一种是灰白,另一种是茶红,而且颜色和性别、年龄、季节等毫无关系。这个发现令我惊奇不已。

我来到了一个相对干燥的地方,被一只鸟儿逗乐了。我原本以为它是金顶鸫,不过它实际是一只橙顶灶莺。它在我的前面全神贯注地走着,但我觉得它更像是在滑行。它的步伐时快时慢,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坐下来观察它,它也停下来看着我,然后又继续迈着它那奇怪的步子往前走。它似乎在专心致志地做某件事,却一直在我的视线内晃动。大多数鸟儿都是跳跃前进的,就像知更鸟那样。像它这样行走的鸟儿可真少。

也许是看到我并没有敌意,它心满意足地飞到了树枝上,开始唱起了歌。从非常低的音节开始,它的调子不断升高,声音也越来越大。到后来,它的全身都颤抖起来,歌声变得高亢,在我的耳边飘**。

它有着高超的音乐才能和演唱技巧,不过它现在表现出来的,只是一部分而已。它期待着在空中遇到一位佳人,然后为它献上最美妙的音乐。佳人出现了,它轻快地飞了起来,穿过树顶,冲向高空,用一种几乎静止的姿态在空中盘旋。终于,我听到了它为佳人准备的歌声。那是一支令人欢快的歌,里面充满了活力,很长时间过后,我依然觉得它在我的耳边萦绕。这种美妙的歌声,不是人们能听到的。歌手总是藏在森林中,在黄昏时分才会歌唱。

这位歌手的美妙音乐,听起来像是幻觉,这让我在近两年里陷入了困惑。梭罗因为神秘的夜莺而迷惑,大概也是这种感觉吧。不过我觉得,那只夜莺对梭罗而言,并不陌生,而是他非常熟悉的。

它的歌声,我觉得是一种美妙的情歌,在鸟儿**的季节,我曾多次听到这种歌声。我也曾听过另外一种歌声,那是两只雄鸟在打架,它们发出的声音有些压抑。

顺着老路向左转弯,一些枯烂的小树枝挡在了路上,而不远处,一条小溪正躺在那里休息。我踏过小树枝,蹚过小鳟鱼溪,来到了一片森林最茂密的地区,这是巴克皮森林最繁茂的地区。一路上的景色十分迷人,让我流连忘返。一些小白花从苔藓中探出头来,手里还挥舞着心状的叶子,看上去很像地钱,不过我以前从没见过它。

我来到一棵黄桦树下,它的身材纤细,皮肤却很粗糙,上面满是岁月留下的痕迹。那里有很多石松,密密地站成了一排,阳光下,它们的叶子闪闪发光,上面还点缀着粉红色的小花。太阳已经走过了正南方,向西移动了一些。不过鸟儿们好像还在午休,下午的合唱还没有开始。大多数的鸟儿,更喜欢在上午歌唱。不知从何处传来了一声鸟鸣,另一个地方发出了一声回应,随着呼应者越来越多,它们开始了大合唱,可惜演奏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如果你要是想听隐士夜鸫的歌声的话,那就要等到黄昏了。

忽然,一对红喉北蜂鸟引起了我的注意,它们正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上玩耍。雌鸟在树林中躲躲闪闪,而雄鸟则盘旋着,似乎准备追逐雌鸟,它们看起来很高兴,兴奋地啼叫着。看到我的到来,雄鸟轻轻舒展翅膀,落到了一段树枝上,一眨眼的工夫,它们都不见了。突然,林中的大合唱响了起来,似乎它们约定好了一样。我倚在一棵树边,闭着眼睛,倾听着美妙的音乐。我努力地分辨着声音,试图知道都有谁参与了合唱。有鸫、莺、雀,还有翔食雀。过了一会儿,我听到了隐士夜鸫的歌声,仿佛女低音一般,是那么的神圣。从那边桦树顶上传来的声音,肯定是玫胸大嘴雀发出的,它的颤音柔和极了,常常有人把它们误认为是猩红丽唐纳雀。

玫胸大嘴雀演唱的歌曲十分欢快,让人感觉到正午的炽热,也让人感受到自信。我从树下站了起来,它看到了我,不过仍然继续歌唱。通过它的歌声,我可以确信,它有着卓越的音乐才能。它很少出现在东部,相比之下,它更多地出现在西部。

其实它长得蛮好看的,可是它的嘴巴特别的大,让人觉得并不美观。当然,造物主是公平的,它赐予了它玫瑰红色的胸,还有翅膀下粉红色的点缀,弥补了它面貌上的不足。它的背部黑白相间,在它飞得很低的时候,我还可以清晰地看到,它的翅膀下面有一抹淡红。

那棵枯铁杉树在燃烧吗?没有,森林中并没有发生火灾,那它上面为什么会那么红呢?它就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照亮了有些阴暗的森林,也赶走了北部气候的寒冷。我仔细看了半天,才看出原来那里有一只鸟,它是大嘴雀的亲戚猩红丽唐纳雀,一种性格孤僻的鸟儿。

它正在这片高大僻静的森林中放声歌唱,微风将它的歌声带到四面八方,也带到了我的耳旁,我有幸听到了它的歌声。站在高地上,它的歌声变得更加嘹亮。过了一会儿,它飞远了,微风却依然带来了它的歌声。

在我见过的鸟儿之中,要说羽毛最漂亮的,那就得属猩红丽唐纳雀了。蓝鸲很漂亮,可惜它不是纯蓝色的。金翅雀也不错,但如果仔细看的话,它并不是那么好看。而猩红丽唐纳雀就不同了,即便在很近的地方看,它的美丽依然丝毫不减。无论是全身的深红色,还是翅膀与尾巴上的黑色,都是那么的无与伦比。而到了秋季,它脱掉了演唱会上穿的盛装,换上了一身淡淡的褐绿色的衣裳。

老巴克皮森林的大合唱有几位领唱者,朱顶雀便是其中之一。通常,你可以在一株老铁杉树上看到它。它骄傲地站在那里,独自吟唱着。鸫类鸟儿之中,最优秀的是隐士夜鸫,在我认识的雀鸟之中,朱顶雀则是最优秀的。它的歌声十分饱满,节奏很快,只有冬鹪鹩能和它相比。冬鹪鹩的歌声清脆,带有特殊的颤音,如同小溪流水。而在朱顶雀的歌声中,有一种独特的口哨声,圆润而柔和,好听极了。

偶尔,我也能听到知更鸟的歌声。它的歌声变幻很大,曲子唱得十分急促,听起来好像有两三只鸟一起在唱歌,这种歌声让人久久不能忘记。在这个地区,知更鸟并不多见,我也只是在一些类似的林子中见过它们。它们的穿着十分奇怪,全身仿佛在一些色彩中浸泡过。我有时在想,如果它要是多浸泡一段时间,可能就变成纯紫色了。雌性的知更鸟颜色和歌雀差不多,不过体形更大,嘴也更大一些。

褐头牛鹂的勾当

穿过一片空地,我朝着小溪走去,想要捧一捧清澈的溪水。当我弯下腰时,从堤上飞出了一只青色的小鸟,它穿过草地,飞进了灌木丛中。我并没有跟踪它,而是站在远处看着它。它尖声叫喊着,唤出了自己的配偶,我认出来了,它是一只加拿大威森莺,身上还带着点点斑纹。它的巢穴就挖在堤上,离小溪十分近,主要由干草组成。里面有两只雏鸟和一只刚生下的蛋,不过奇怪的是,这两只雏鸟却有些不同。可以看出,它们都刚孵出来不超过一天,可是它们的体形却相差很多,其中的一只个头格外的大,而且那只的叫声也比同伴高得多。我明白了,这肯定是褐头牛鹂干的好事,它常常把蛋下在别人的巢中。我抓起了褐头牛鹂的幼鸟,把它扔进了水中。它的身上几乎没有羽毛,被冻得瑟瑟发抖,不断抽搐,最终被溪水冲走了。看着它那可怜的样子,我感到有些难过,可是不扔掉这个入侵者,它便会害死另外两只幼鸟。我只能让事情尽量保持原貌。

自然界里有一些奇异的事情,有些鸟儿为了逃避养育后代的责任,将自己的卵产在别人的巢中,让别人代为抚养,褐头牛鹂就经常干这种事情。不只是它,在欧洲地区,杜鹃也常常干这种事情,知更鸟和鸫类不幸成为受害者。褐头牛鹂选择下蛋的巢穴,通常比自己的巢要小,而且它们的蛋通常是最早孵出来的,当看到食物时,它们的雏鸟更容易抢到。这些孩子长得很快,霸占着巢穴,以至于巢主自己的孩子们都被饿死了。这时候,这些强盗便将死鸟孩子搬走,让巢主全力替自己抚养孩子。

而最惨的受害者,应当数莺类和一些个头较小的翔食雀了。石瓦色的雪鹀有时候也会受害。有一天,在林中的一棵树上,我看到一只黑喉绿林莺正在照顾雏鸟,它是那么的全神贯注,无微不至。然而我仔细看了一下,那只雏鸟并不是它的孩子。显然,有强盗将蛋生在了这里。我曾经和一个农夫讨论过这件事情,可是他对此却一无所知,尽管这是他的树林。

通常在这个世界,你可以看到褐头牛鹂忙碌的身影。它们并不是在捕食,而是在鬼鬼祟祟地寻找机会,将自己的蛋产到别人巢中。我曾经亲眼目睹过它们的这种勾当。一只褐头牛鹂在树林中徘徊,逐渐接近地面,动作十分诡秘。最终,它消失在了离我不远的一处灌木丛中。

等了一会儿,我没有发现它的踪迹,于是决定走过去看个究竟。结果我不小心碰到了一根树枝,发出了轻微的响声。那只鸟儿飞了起来,匆忙飞走了。走到跟前,我发现那里有一个鸟巢,是用草和树叶铺成的,这应该是某种雀的巢穴。巢中有三个鸟蛋,在巢穴外面的不远处还有一个。我猜想,也许是褐头牛鹂发现巢穴的空间已经满了,于是便扔掉了一个蛋,将自己的蛋产在了那里。几天后我重新来到了这里,发现又有一个蛋被扔了出来。我走上观察,巢穴中只有两个蛋了。鸟蛋已经臭掉了,看起来,这里的主人抛弃了这个巢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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