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候令人不耐,围观的人走了,地面只剩妖娆的灰尘。
只有几颗星子趴在天沿苦等,飞泉来的时候,讨论如何下降,如何上升?
来世地之二在急行雨
待寻的人都消失了吗?这雨翻箱倒箧着。
逼得山叶抖颤双手,以示清白。
鹰,不割下雨的湖泊;
月,不落涨水的川河,待寻的人一向不出门。
垂钓的人等鱼上钩。远处有鹰,悄悄割湖。
不死心的雨点站在叶尖,还在投泪问卜。
来世地之三在云的眼尖
所有的时钟被软化了之后,云的顾盼流眄最适合计时。
那时,没什么好争辩的了。日升则醒月出则眠,有云的时候即可恋爱或不恋爱,冬短夏长而已。
但在永昼与永夜的极地传来战争,人们抱怨长昼之恋与长夜不能恋,结论不外乎,永昼变成永夜,永夜变成永昼。
来世地之四在桂花蒸的黄昏
不小心将秋野走成荷叶边,黄昏来了,人变成桂花蒸的荷叶莲子。
莲子熟了,没人食之。这人把秋野走成冬凋荷。
来世地之五在寐时犹醒
肢体逐渐在竹簟上化解了,这时候听得到窗外,叶子与叶子厮磨,鸟喙啄米,及断断续续的一曲笙歌。
这时候想远行,却因带不走身体而惊怖,挣着醒来,仿佛看见一座秋山的叶子皆落在**。
来世地之六在迷途
如果天空皆涨潮,鱼会不会只迷恋一种水?
如果大地是飘浮的云块,鸟会不会只飞一种天空?
如果浪涛所堆垛的是穴居,人会不会只择一种屋?
如果不会,迷路的故事就不值得记载了。
来世地之七在过眼即忘的人生
人生值得记忆,因为每一截情事都偶一不再。
人生值得遗忘,因为每一瓢水都不是目测中的水。
人恒常在记忆与遗忘之间,踮着脚尖走路。
路是更长还是更短?
异地之一在单点
说要息交绝游,怎又与鹦鹉饶舌,支耳听山谷回音?
说要掩身荒烟,怎又勤扫花径,编修蓬门?
春雷方殷,檐前的鹦鹉乱嚷嚷:有人。有人。
异地之二在平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