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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冤枉(第1页)

第138章冤枉

“星姑娘,我家祖上曾精学相面卜卦之事,虽到我父亲这一辈,不再以此谋生,但到底家学尚在。我亦略通一二。我观星姑娘面相,紫气埋于额下,两目炯炯有光,必为不凡之人。我悄悄替星姑娘卜了一卦,这卦颇为蹊跷。非我之修为能解。”

这是他曾对我说的话。这些年来,我偶尔回想起他所说的卦语,慢慢地悟出来。那些云里雾里的话,在岁月里变得清晰起来。一一应验。

有诗云:“五月榴花照眼明,枝间时见子初成。”是而,榴花,意为生子之喜。卦语中“十年榴花枝头愿”,我与成筠河相伴十年,我做了十年的贵妃,因生了灏儿,灏儿被选作新君,我方才飞上枝头,身居后位。“绫罗深宫梦难还”,纵是绫罗锦缎在身,头戴凤冠,绮梦难回。

正想着,跪在地上的邹伏说道:“自那件事发生不久,家兄便辞了衙门里的公差,一来,是厌倦了杀伐之事,二来,也是恐人追究他职务疏漏,放跑犯人。微臣家中在禹杭城郊有几方祖宅、几亩田地,家兄便去了那里,耕田种花。农闲之时,去桥头巷尾,给人看相算卦。”

我面带感伤道:“当初问及恩公名姓,恩公不愿透露,若早早寻到恩公,也可报答一二。如此,倒成哀家一大憾事了。”邹伏道:“太后不必如此想,家兄自身并不图太后的报答。否则,他卜到太后身居高位,焉有不寻进上京之理呢?”

我点头道:“恩公高风亮节,淡泊名利,可敬可佩。既恩公生前,哀家无缘得知他的名姓,如今有缘碰着他的家人,便由你告知哀家吧。”邹伏拱手:“回太后,家兄名邹付。”

我沉吟道:“哀家决定,此次南巡,把你加到随行名册里。到了禹杭,你带哀家去恩公墓前,洒上几杯清酒,谢他当年救命之恩。”他叩首道:“谢太后。”

我笑笑:“邹伏,你给哀家送的桐君岩,哀家查阅天下茶书,并没有找到此茶名,哀家想着,这是你的杜撰吧?”邹伏道:“不敢欺瞒太后,桐君岩是微臣亲自采摘,亲自制作,亦是微臣亲自取的名。桐君岩,同君言。”我又饮了一口盏中茶,淡淡道:“你起身吧,也跪了好些时候了。”

“是。”

“恩公已死,哀家不能薄待了他的兄弟。哀家瞧着,你这官服,该换了。”我指了指他的衣裳:“朝霞,换成青云吧。”他听了这句话,颇为喜悦,再次跪在地上:“谢太后隆恩,臣感激涕零。”

五品文官穿朝霞,三品文官穿青云。一句话之间,邹伏便高升了。

我看沈昼送来的履历便知道,邹伏在官场多年不如意,调来调去,调不出个名堂。照他原本的仕途轨迹,混到死,也混不出个三品来。我转头跟小申说:“太仆寺卿前日犯心疾去世了,你去告诉张邑张大人,就说哀家有旨,让邹伏补这个缺。”

“是。”

邹伏走后,云归跟我说:“太后,您觉不觉得,这个人,眼睛里写着欲望?”我笑着说道:“读书人,自然是有欲望的。儒家的思想,本身就带着出仕的欲望。只是,世间的欲望分很多种,济世救民,是欲望,出人头地,也是欲望。若欲望是正当的,便无错。谁不想往高处走呢?”云归一边往我的茶盏里添了些沸水,一边调皮道:“那这么说,太后是站在最高处的人,太后也是有欲望的。”

明宇走进来,笑着喊我:“姐姐!”“你来了。”我示意他坐在我身边。

无人处,我们渐习惯了不拘礼。

“早就提过想让姐姐回故里看看,没想到姐姐这么快就做了决定。”明宇的话语间满是开心愉悦。“今日,在朝堂上,姐姐说的是走陆路。想必散朝之后,消息定会传出去。沿路的几处官员定做好了准备。咱们就算看到什么,也只是假象。”我说道。明宇思索道:“姐姐说得极是。官场上通消息是常有的。纵是姐姐下旨不许下达公文到地方,京中官员也会与交好的地方官私信往来。”

“所以,姐姐决定,走水路。避开昨日我在朝堂之上说的那几个地方。”

明宇笑:“好。如此甚好。让他们的准备落空。这天底下任谁说聪明,我都不服。就服姐姐。”说着,他从袋中掏出一个小纸包,打开,是豆渣。我用手敲敲他的头:“不是说了,不让你去偷豆渣,你怎又去了?泼皮东西!”他喊道:“冤枉啊!你上次说不让我偷,我就没偷了!这是我光明正大买的!”

一旁的云归掩口笑道:“奴婢听外头的小内侍们讲了,现在京城坊间都传陆将军爱吃豆渣,各个小商贩都争着做呢,皆盼着陆将军光顾生意。陆将军是大主顾,一包豆渣,50两银子!”

我亦笑了起来。明宇从小不缺钱,花钱没数。恐怕他连米粮何价都是不知的。说笑一阵,明宇去了,临走,还再三叮嘱云归,让云归拿豆渣煮汤给我喝。

其实,这次决定回故里,想办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想着找寻月儿。想看看水府的老宅子。沈昼上次去江南,我已让他想办法将那宅子腾了出来,现在里面有专人负责洒扫之事。

还有,我想去看看南飞。菜头将她葬在了西湖湖心。她终于去了她想去的地方,她口中有柔软水波、满湖清香的地方。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可寂寞?我永远都不能忘记,她临死前用瘦如枯枝的手指拉着我,笑着跟我说:“奴婢在天上,看着娘娘长乐万年。”想一次,便落泪一次。我的南飞啊。

还有菜头,他浪迹江湖,不知如今是否依然形单影只,有无片瓦遮身。那些在我生命里花开一路的人,每逢想起,便恍如隔世。

日子在忙忙碌碌中如水一样淌过。

转眼,三个月过去了。如雪的身子大好了,仍留在我身边做暗卫和金刀御史。

七月。白日里,透蓝的天空,悬着火球般的太阳,云彩似乎被藏起来了。夜里,流萤闪烁,风轻无雨。玫瑰百合,混杂着夏日的香气。

南巡的时日近在咫尺。

有一日,如雪懊恼地跟我说:“太后,母亲说,不愿微臣随行在南巡的队伍里。微臣不允,她便哭泣起来。微臣着实为难得很。”我笑道:“哀家知道平宁伯夫人的意思。她知道沈昼是哀家的心腹,这次必跟着一起去江南。你若也去,两人一路同伴,恐你二人私订终身,届时,想拦,也拦不住了。”

如雪道:“母亲真是想多了。沈大哥是何其正直的人,怎会做那等事!微臣怎么可能不跟着太后一起呢?微臣的职责便是保护太后啊!离了宫,发生什么事,尚不可知,微臣在京中如何放心得下?”她一脸焦灼。

如雪能文能武,有男儿的英气,可提及母亲,便毫无头绪。可见她平日里顺从母亲惯了。想来,这平宁伯夫人,得一双儿女不易,控制欲便格外地强。

我轻声道:“别担心,哀家打算宣平宁伯夫人入宫,私下里跟她说这个事。”其实,明着下旨便可,敖府敢抗旨不成?只是我不想让如雪为难。对云归,对如雪,我总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怜爱与疼惜。或许,这是另一种对南飞亏欠的表达方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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