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妤不问外界,只每天陪着裴宵,静静等着孟芙染出现。
这日,她收拾床榻的时候,裴宵枕头下意外掉出一摞书信。
“放妻书”三个字刺痛了姜妤的眼睛。
上面的字迹分明刚写不久,是裴宵的亲笔,还盖了他的印鉴。
一别两宽,各生欢喜,他将他的所有家产全部留给姜妤。
其下,是厚厚一叠地契。
姜妤的手仿佛被灼了一下,纸张纷纷扬扬落在她脚边。
她蹲在榻前,不可思议地望着榻上的人。
裴宵竟早有准备?
姜妤想起那夜他同她一起过冬至时,他的表情、他的言语无一不反常。
他早就知道姜妤那日要对他动手吗?
他这么睚眦必报的人,为什么明明知道姜妤要对他下毒他,他还不动声色把有问题的鸡汤,全部喝完了?
“裴宵,你到底什么意思啊?”
为什么他知道她要害他,他还要对她好?
为什么……
姜妤脑袋有些混乱。
忽而,门外传来一股胭脂香。
霸道强势的玫瑰香味。
孟芙染傲然走进了房间,“姜姑娘做事可比你那哥哥干脆得,也狠心得多,裴宵真吃了毒药?”
姜妤铺开裙摆,把裴宵的信件压在了裙子下。
“公主你自己不会看吗?”姜妤沉声,让自己尽量显得冷漠些。
裴宵像只死狗一样躺在榻上,面色乌黑,是中毒无疑了。
孟芙染给姜妤的毒药,名曰醉生梦死。
服用后,症状会像中毒而亡,没了气息和心跳。
全南齐都会以为裴宵死了。
等他尸体下葬以后,孟芙染就会悄悄把他掘出来,锁起来。
从此,裴宵就是她的狗,只能对着她摇尾乞怜、任凭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