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像一层发霉的绒布,闷着,不透气。
克洛克达尔潜进舱房时,连脚步都算准了甲板巡逻的交接空档。
那颗果实就藏在房间最底层的木柜里,外层是一个防腐处理过的黑布袋,包裹着里头那块铁匣。
他打开时,灯光落下,露出淡金色表皮,表面像乾裂的沙地纹理。
他盯着那颗果实,眼神像飢民盯着祭桌上的火种。
这是他能握住的第一个世界弱点。只要咬下去,一切都会不一样。
克洛克达尔手指微颤,却没立刻离开。
他还要确保现场没有留下痕跡。
但就在他关上箱子的那一瞬间——
门后传来一声细响。
他立刻转身,刀已出鞘。那个瞬间,他已经想好了五种处理方式,其中四种是杀人。
门边站着希尔达。
黑发半湿,脸上像刚擦过水,却没半分惊讶。
她目光掠过他手中的盒子,又落回他脸上,像是刚才只看到一场微不足道的扒手把戏。
「……你这么晚来这里,是因为……嗯,睡不着?」
她语气懒洋洋,像真的是在打哈欠。
克洛克达尔没回话,身体已经绷到极限。
他脑中飞快计算:「她看到多少?她知不知道这颗果实?她会不会……」
杀念已起。
他一步步逼近,目光如刀,却也在暗中衡量:她的反应、站位、出口距离……他知道自己现在打不过她,但如果动得够快,说不定能封喉。
然后——
「喂,希尔达!干部开会找你,现在!」
船舱外头,一名平级干部大声喊她的名字。
那声音打断了一切。像是谁强行扯断了猎犬的锁鍊。
希尔达没动。只是盯着他,嘴角勾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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