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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第2页）

当最后一句“将军白发征夫泪”落下，牢房内一片死寂！

扶苏如遭重击！

他虽未亲历边关，但那孤城落日、角声西起、白发将军、垂泪征夫的画面，伴随着苍凉的羌管与遍地寒霜，瞬间涌入脑海！

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壮与苍凉攫住了他，令他浑身发冷，眼眶发热，声音颤抖。

“将将军白发征夫泪？此此七字，竟道尽边关之孤寂、将士之艰辛、家国之重负！闻之令人心折魄动！万年之前戍边之苦，竟至于斯？”

他完全被这首词的画面感和情感力量所征服。

隔壁的蒙毅，这位身经百战的将军，只觉得心脏被狠狠攥住！

那塞外的风沙、连营的号角、士兵的疲惫、将领的责任一切的一切，都在这短短几句词中找到了共鸣！

他紧闭双眼，紧握的拳头微微颤抖。嬴政亦是动容，此词非风花雪月，乃沙场实录！

其沉雄悲凉，远胜宫廷歌赋。

李斯默然，文字之力，竟能如此！

赵天成不等他们回神，声音转为沉痛哀婉：“西十年来家国，三千里地山河。凤阁龙楼连霄汉，玉树琼枝作烟萝。几曾识干戈？

一旦归为臣虏，沈腰潘鬓消磨。最是仓皇辞庙日，教坊犹奏别离歌。垂泪对宫娥。”

尤其是“最是仓皇辞庙日，教坊犹奏别离歌。垂泪对宫娥。”念出时，那亡国之际的仓惶、巨大落差带来的痛苦、以及最后面对宫娥垂泪的极致讽刺与悲哀，展现得淋漓尽致！

扶苏刚刚平复的心绪再次翻涌！

“仓皇辞庙教坊犹歌垂泪宫娥此此情此景，何其悲怆！何其荒谬！万年之前亡国之痛，竟至于斯！闻之五内俱焚！”

他仿佛亲历了那场屈辱的告别，感同身受，心痛如绞。

隔壁的嬴政，脸色骤然阴沉如铁！

此词犹如一盆冰水，浇在他心头！

亡国之耻，竟如此具体，如此不堪！

“垂泪对宫娥”？

奇耻大辱！

这让他瞬间联想到六国君王被俘入秦的场景，一股强烈的警惕与寒意涌遍全身。

大秦，绝不可步此后尘！

李斯和蒙毅也感到了刺骨的寒意。

赵天成接着念起一首短小精悍却气势如虹的诗：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