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枕雪的面上没什么表情,更没看她。
裴老夫人一无所获。
“随我去接驾。”
不管裴老夫人不好的预感有多强烈,宫里面来人,她只能打起十二分精神,欢欢喜喜地接待。
李德全连寒暄都没有,直接宣读了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准康宁郡主与裴执墨和离,嫁妆全数归还。
赐郡主新宅一座,另赏黄金千两、锦缎百匹,以慰其心。
裴执墨保留官职,望其自省。”
圣旨一宣,裴家所有人都懵了。
尤其是裴执墨。
他猛地看向姜枕雪,脱口而出一句:“你早就知道对不对?还是说,这和离的圣旨是你求来的?”
姜枕雪没理她。
她恭恭敬敬接了旨,朗声:“臣女接旨!”
那坦然自若的样子,只有欢喜,没有不愿。
裴执墨的手狠狠握在一起,牙齿被他咬得咯咯作响,脸颊的肌肉绷得很紧。
他怒。
但被皇权压着,他连发怒的资格都没有。
他若不同意,那就是抗旨不尊。
同样无法接受的还有陆拾月,她比裴执墨更难控制住自己,一个没忍住就脱口而出:“陛下怎么能让他们和离?”
她委曲求全,做妾,嫁进裴家。
不是因为她有多喜欢裴执墨。
就只是想和姜枕雪斗到底。
姜枕雪都和离了,那她嫁给裴执墨还有什么意义?
“不行!”
陆拾月根本无法接受。
“弄错了,一定是弄错了对不对?陛下日理万机,那么多国家大事都管不过来,怎么可能去管一个芝麻官臣子和离不和离?”
李德全瞥了陆拾月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