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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秦正阳的困局（第3页）
秦正阳抬起头，看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睛，心中最后一点侥幸也熄灭了。
“说吧，结果怎么样。”
小王低下头，不敢去看秦正阳的眼睛。
“我们能想的办法都试了。”
他的声音干涩，充满了挫败。
“海关那边，我们打了招呼，请求他们以‘证件核验’的名义，至少拖延几个小时。”
“但是……马文的出境手续，是京城部委首接签发的，级别太高。海关回复，他们无权扣留，甚至无权盘问。”
秦正阳面无表情地听着，只是端起桌上己经凉透的茶杯，喝了一口。
茶水苦涩，如同他此刻的心境。
小王深吸一口气，继续汇报道：“我们还准备了第二套方案。”
“计划在马文前往机场的路上，通过交通部门制造一点‘小麻烦’，比如一场恰到好处的交通事故，来拖延时间。”
“可计划还没来得及实施，省里一位领导的电话就首接打到了交通厅长的手机上。”
“电话里什么都没说，就问了一句‘最近交通压力很大吗？要注意疏导’。然后……我们的计划就被叫停了。”
一通电话，就压下了一切。
轻描淡写，却又重如泰山。
小王说到这里，再也说不下去了。
他抬起头，眼眶泛红。
“书记，赵天雄的保护伞能量太大了。”
这句话，像一块巨石，重重地砸在寂静的办公室里，让本就稀薄的空气更显凝滞。
秦正阳沉默着，没有说话。
他缓缓从抽屉里摸出一包新的香烟，撕开，抖出一根叼在嘴里。
他拿起打火机，点了两次，才将烟点燃。
他那只平日里签署无数重要文件、稳如磐石的手，此刻竟有了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
白色的烟雾从他口鼻中喷出，瞬间模糊了他脸上的表情。
那张一向以刚毅果决著称的脸上，此刻只剩下无尽的疲惫和萧索。
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磨损的旧磁带。
“我知道……”
烟雾升腾，将他整个人都笼罩其中。
“……我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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