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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秦正阳的困局（第2页）

秦正阳的目光，从“赵天雄”三个字上挪开，落在了档案袋旁边的一张传真件上。

那是一份盖着鲜红印章的公函。

马文，将在西十八小时内，以“商务考察”的名义，搭乘一架私人飞机，前往欧洲。

“商务考察”。

秦正阳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自嘲。

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他们都清楚，这根本不是什么商务考察，而是政治避难。

一旦马文的飞机落地，他将立刻获得某个小国授予的外交豁免权。

到那时，他就不再是一个污点证人。

而是一个受国际法保护的“外交人员”。

别说让他回国指证赵天雄，就连想见他一面，都将成为奢望。

整个案件，将彻底崩盘。

两年的心血，无数人的牺牲，都将化为一场笑话。

秦正阳仿佛己经能看到赵天雄在某个奢华的会所里，举杯庆祝的嚣张模样。

“两年了……”

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

“牺牲了那么多，难道就眼睁睁看着这帮蛀虫金蝉脱壳？”

秦正阳的拳头，在桌下猛然攥紧。

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但这疼痛，却远远不及他心中那股滔天的怒火和无力感来得猛烈。

他感觉自己像一个被困在蛛网中心的斗士，无论如何挥舞刀剑，都砍不断那些看似纤细，却坚韧无比的丝线。

而那只巨大的蜘蛛，正在网的另一端，冷冷地注视着他，等待着他力竭而亡。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了。

声音很轻，带着一丝犹豫和不安。

“进来。”

秦正阳没有抬头，声音里透着一股深深的疲惫。

门开了，走进来的是他的秘书小王。

一个刚从大学毕业没几年的年轻人，此刻脸上却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憔悴和沮丧。

他手里拿着一个薄薄的文件夹，脚步沉重地走到办公桌前。

“书记……”

小王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