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不用了。”他伸手把背上的人垂在空中的胳膊圈在自己的脖子上,“如果不是她自己想起来的话,就没有意义。”
邹游叫了代驾,看了一眼瘫在鹿然的副驾驶座上睡死的周知知,第一次对鹿然摆出年长者的姿态:“我可是把她当妹妹照顾,你自己把握分寸。”
“我知道。”
“那我走了。”
“嗯。”
夏夜的风渐渐退去了燠热,他降下半截车窗,回头看了身旁酣睡的醉鬼一眼。
似乎是感觉这个姿势睡着不太舒服,周知知扭动了几下,烟盒与打火机顺势从裙子口袋里滑了出来。
他想了想,拿起来摸了一支烟出来,点燃。他已经好久不抽烟了,自从手受伤以后,就强迫自己戒掉了。身旁的周知知依然睡得很香,均匀的呼吸声伴随着偶尔响起的轻轻的呼噜声,听上去很像小时候家里养过的那只小肥猫。
他的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慢悠悠地抽完那支烟,才发动了车子。
手机有新微信提示,鹿然抽出一只手,滑开屏幕,是邹游发来的一个小区定位和门牌号。那是新建的小区,鹿然对附近不熟,耽误了好一阵才找到车库入口,不过还好周知知没醒。看着她香甜的睡容,他甚至怀疑她今晚都醒不过来了。
鹿然停好车,解了锁,绕到另一边打开车门,将她小心翼翼地抱了出来。
沉……邹游说得没错,他是该去健健身了。有句老话说得好,所有不能轻巧地抱起心爱女人的男人,都是废物。
为了方便行动,他将周知知整个扛在了肩上。
今天周知知没绑马尾,长发扫过他的颈窝,痒痒的,他微微眯起眼,竟然有点享受。
电梯一路上行,终于在八楼停下来。门开了,肩上的人终于也跟着动了两下。
不容易啊,折腾了老半天,她现在总算醒了——他侧过脸端详她,才发现是自己想多了,人家只是觉得不舒服了,又自觉地调了调姿势。亏她喝醉了,还这么懂得享受。
他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不得不腾出一只手打开她的包,摸出钥匙,开了公寓门。
室内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他摸索了半天,找到开关打开吊灯,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怎么丢得到处都是东西?不知道的,搞不好会以为这里才被贼洗劫了一遍。
在堆满杂物的沙发上腾出一点空间,他轻手轻脚地将她放上去,然后去厨房烧了热水,又开了空调,顺便把地上换下来的衣服丢进洗衣机,才回到客厅。
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脸:“起来了,到家了。”见她一点反应都没有,他神色微凛,“知知,周知知?你还好吧?”
蜷缩在沙发上的人,眼皮似乎微微动了一下,他在心中长舒了一口气。
他再喜欢她,也不能把她抱进卧室,万一……不行,原则问题,他得把持住。
扯过地上的小毯子给她盖上,他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背,试图起身:“那我先走了。”却感觉到一只小手指却轻轻地钩住了他的T恤衣摆,他惊讶地回过头,蹲下身凑近她的脸,“终于醒了?”
对方没有回答。下一秒,一个软软的、湿漉漉的东西忽地擦过了他的耳垂:“唉,星河说得没错,我是真没出息,竟然只有在梦里才敢非礼你!”
四周很静,只有周知知响亮的、时断时续的鼾声在屋里回**着。
意识到腿发软,鹿然告诫自己要镇静,努力了几次,总算成功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他关灯,落锁,靠着防盗门站了一会儿,摸出了手机。
夜阑人寂,李心湄美滋滋地敷好面膜,躺上床,刚拿出手机,打开《总裁的天价小娇妻》,就被弹出来的通话界面打断了,她气得青筋暴起:“说了多少次了,这么晚,没事别打给我,妨碍我看小说!”
“我有事,还很急。”
“再急的事都得排在我享受生活之后!”
“你最近抽空帮我看下房子,最好能同层两户起租,如果已有租客,就看看能不能想办法让他们搬走……”
“你在说什么?又发什么疯?!”
“我没发疯,现在这里不是还有两个月租约就到期了吗?我要搬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