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鲁格先生,你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你不是在『向死而生。你只是,在走向死亡。”
高育良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著这个已经彻底崩溃的德国人。
“现在,我再问你一遍。你,还想和我,进行学术交流吗?”
“或者,你更愿意,和我谈一谈,关於你们那个伟大的『新世界秩序,还有多少像你一样,可悲的螺丝钉?”
汉斯的心理防线,彻底垮了。
他不是被酷刑打败的,他是被现实,被他自己一直信奉的哲学,给彻底击溃了。
他抬起头,看著高育良,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恐惧。
“我说……我什么都说……”
单面玻璃后面,沙瑞金看著这一幕,脸上,终於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
他转过头,对身边的程国栋说:“你看,有时候,笔桿子,比枪桿子,更好用。”
他知道,高育良这只老狐狸,通过了最后的考验。
也就在这时,他口袋里的私人电话,突然震动了起来。
是一个陌生的,来自香港的號码。
沙瑞金接起电话。
听筒里,传来叶寸心那冷静,但又带著一丝急促的声音。
“报告书记!我们这边,也收网了。”
“但是,情况有变。”
“高小琴,比我们想像的,还要狠。”
香港,半山,杜家別墅。
原本奢华气派的客厅,此刻已经一片狼藉。
名贵的地毯上,散落著破碎的玻璃和弹壳。
空气中,瀰漫著一股浓烈的硝烟味和淡淡的血腥味。
杜景同的十几个保鏢,已经被叶寸心她们带来的,那支神秘的武装小队,全部制服。
一部分人被当场击毙,剩下的人,也都受了伤,被反绑著手脚,像死狗一样,扔在角落里。
杜景同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的左腿中了一枪,鲜血染红了昂贵的西裤。
他瘫坐在沙发上,脸色惨白,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bewildered。
他想不通。
他真的想不通。
为什么?
为什么高小琴会背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