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今年夏天,用黄桃罐装起来的皱巴零钱,好像晚到多年的结算。
一帧帧画面在章叙眼前闪过,像一出无声的童话默剧,最后定格盛小泱手腕头绳。
-我挑不来这个,五块钱一根随便买的,很便宜。
-我不好意思送,你别不好意思收。
章叙其实快忘了。
坐牢——
这两个字像一条锋利的钢丝,把过去种种串联起来。铃铛悬荡风中,轻轻一响,重击章叙心脏。
盛小泱内心澄清,他想要的温暖,我或许从来没有给过。
章叙这样想,血肉透出光亮,每分每秒都在煎熬。
他骤然惶悸,踌躇没有盛小泱的未来,浑身泛延出细细密密的钝痛。
“章叙?”老张担忧叫他。
“谢谢你。”章叙的声音像被磨破的粗纸,好难辨认。
老周问:“谢我什么?”
“谢你……”章叙语调泛潮,“肯告诉我。”
“不客气。”
章叙浑浑噩噩挂断电话。
今晚月圆,月光从窗户投射而来,碎裂的玻璃割碎了光,一点点浇在章叙脸上。
他现在什么也做不了,无能得像一只宠物猫。
颓坐许久,床头手机终于震了一下。
林恒发来信息。
章叙慌忙点开,是一张定位截图,紧跟着语音。
“盛小泱的手机定位在这个地方停留了一分钟,后来又没信号了。”
林恒骂骂咧咧:“现在月球都能找到硅基生物,这破地方居然连信号都没有,不可思议。”
章叙已经动身了,“谢谢你老林,帮我继续盯着,有消息告诉我。”
林恒一笑,说行。
章叙狂奔进黑夜,紧盯那定位显示,怕他是恍惚时的错觉。于是短短几个字,在他脑海许久盘旋。
闵市小山镇菜园小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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