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屿年没办法,只?好来软的,嘴唇几?乎贴在他?耳朵上,“有人……”
“……”
江屿年真的怕了,要是被人看到两个男人抱在一起,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他?张着?小口,软软的嗓音透着?浓浓的紧张和恳求,“求你……”
听着?像是要碎了,他?哥脸皮还?是太薄,骨子里传统,以为所有人都跟他?一样觉得同性?恋是异类。走在路边拉拉小手就紧张地四处张望,要放开简直天方夜谭。江砚顿了顿,几?秒沉默后,像是满意,又像意犹未尽,总之没再叫他?难做,替他?整了整衣襟,但没有挪开,只?是安分地贴着?他?胸口,闭目养神。江屿年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他?松开抓着?后领的手,轻轻搭在江砚背上,也闭上眼睛小憩。
车厢里弥漫着?皮革和二氧化碳的气味,窗外风景正不断飞速倒退。
一个小时后,大巴在目的地停稳。车厢里一片寂静,多数人都在昏睡。路元白起身唤醒大家?,走到后排时,脚步微顿。
江屿年歪头靠在车窗上,睡颜安静。江砚几?乎半个人窝在他?怀里,头枕着?他?的肩,底下的衬衫湿了一小片,仿佛流的口水。江屿年即使在睡梦中,手臂也下意识将?人搂得更紧些。这幅“兄弟情?深”的画面看得路元白些微蹙眉,不似以往平静。
他?轻轻拍拍江屿年的肩膀:“到了。”
江屿年迷迷糊糊揉着?眼睛,看清是学长后本能地推开怀里的人。江砚被推醒,带着?不悦坐起身,看到旁边立着?的人没什么反应,自顾自地嘟囔一句“哥怀里真暖,睡得特别香”顺手帮他?把拉链拉到顶,遮住那片迥异的湿痕,整个动作熟练又自然,丝毫不违和。路元白脸色却有些僵硬,但什么都没说,深深看了江屿年一眼,转身招呼大家?下车。
下车后,清冽空气扑面而?来。放眼望去,层林尽染,枫叶如燃烧的火焰,在阳光下流淌绚丽的光泽。河清早已架好相机,镜头追着?载飘落的红叶下摆姿势的郝梦。江屿年正和路元白并肩而?走,在交谈着?什么。江砚双手插兜,脚下的枯叶被踩出清脆的碎裂声。当两人不知不知觉拉开一点距离,一条长腿就插到了两人中间。
路元白侧头,正要继续刚才的话题,江砚忽然伸手拢紧江屿年被风吹散的围巾。动作看似温柔,指尖却在收回?时不经意擦过他?的耳垂,稍稍用力一捏。
江屿年疑惑地看过来。
江砚迎上目光,脸上慵懒散漫,嘴唇无声开合,透着?浓浓的警告:
不准跟他?说话。
“别闹。”江屿年压低声音,带着?无奈纵容。路元白静静看着?两人间的暗流涌动,脸上笑意未变,眼神深了几?分。
江砚左手仍保持着?为江屿年整理围巾的姿态,右手却借外套袖口遮掩,悄然卡住江屿年后腰迫使对方放慢脚步,与他?同步,再次拉开与路元白的距离。
“又忘戴手套了?”
他?从口袋里取出自己的,拉过手要给?他?戴上。
大庭广众下,一个男人给?另一个男人戴手套着?实怪异,江屿年拍开他?的手:“不用,我不是很冷。”
江砚没强求,下垂的眼淡淡掀起,越过他?对上另一抹微妙的视线。漆黑的眸子折射出幽冷的光,而?他?的左手始终虚虚悬在江屿年背后,无声宣示这是他?的所有物。
路元白仿佛没感受到冰冷视线,他?神色如常地走近,目光落在江砚脸上:“说起来,江……砚学弟,看着?有点眼熟。”
他?顿了顿,语气状似闲聊,“跟我在电视上看的祁老有几?分神似。”
江砚淡淡地瞥过去,面上波澜不惊,“是吗?”
“名字也巧,祁董的独孙,似乎单名也是一个‘砚’字。不过……”他?话锋一转,带着?一丝惋惜,“听说那位祁公子很久没动静了,祁老爷子前阵子病重?入院,他?大概一直在医院尽孝吧?真是孝顺。”
江屿年闻言惊讶看向对方,随即失笑摇头,“学长看错了吧?江砚怎么会跟祁老长得像?”
那么响当当的大人物,可不是他?们普通老百姓能攀扯的。
路元白沉默片刻,才缓缓道:“嗯,可能我记错了,毕竟是电视里看的,有几?分相似也正常。不过听说祁老这次病得确实很重?,董事会变动很大,想来那位祁公子应该不久就会露面了吧。”
他?偏过头,静静看着?江砚的反应,对方脸上依旧漫不经心,仿佛在听陌生人的事。甚至弯腰从地上随意捡起一片完整的血红枫叶,在指间把玩。
醉酒
江屿年举着手机,认真记录着眼前的美?景。直到天色渐晚,林间的光线变得?暧昧朦胧。篝火被点燃,火焰跳跃着在每个人?脸上投下摇曳的光影。
大伙儿开始分工合作?,搭帐篷、拾柴火、准备烧烤。路元白注意到江屿年对着帐篷支架和帆布有些手足无措,清俊的脸上带点思索和茫然。他自然地走近:“这个搭法有点技巧,我教你?”
话音未落,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已抢先按在支架上。江砚不知何时跟了过来,站在江屿年身侧,高大的身影将他笼罩,“不用?了,我会。”
他平淡地撂下一句,拉起他哥的手腕,径直走向营地边缘一处相对僻静的空地。
郝梦正和几个女生对着另一顶帐篷发愁,见状扬声道:“学长,这边需要?你!”路元白脚步顿住,看着江砚拉走江屿年的背影,镜片后眸光微闪,最终温和应声“好?”,转身走向她们,背影在火光下略显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