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凝扶额:“不是这件事!”
“欸?”温聆筝一下愣住了,“那是什么事?”
裴凝狐疑地扫了她一眼:“阿筝你可别装傻!你当真不记得自己干过什么了?”
——干过什么?
温聆筝仔细思量了一下,还是没听懂裴凝的话中有话。
裴凝疑惑,朝温聆筝的方向移了移,凑到她耳边,“我才说我二哥胆子不知去哪儿了,怎么你也丢了胆子?昨儿你都敢直接亲他了……”
亲他!
反射弧被无限拉长,温聆筝僵在了原地。
她的脑子飞速运转,模糊的记忆随着西湖岸边飞舞的绸带一点一点清晰了起来,唇边的那抹温热柔软也跟着悄然浮现。
她不由自主地抬起手,指腹轻擦过唇角。
——原来,那不是梦啊!
茶水温热,袅袅热气从茶盏中升腾而起。
裴凛坐在外间的圈椅上,面上从容,不动声色,实则背肌始终绷直,就连放在身前的双手掌心都紧张得冒出了汗。
可真是没出息!
裴凝从里间走出来的时候,正瞧见他故作镇定的模样,不由失笑,“别犯蠢了!她要见你!”
“啊?”
裴凛抬头看向妹妹,却被她一把拉起,走向屋外,停在了侧边的一扇半窗前。
四斜挑白球纹的窗子只拉开了半扇,正对着的屏风颜色素雅,其上的高山流水图配着仙鹤,别有一番意境。
身姿纤弱的姑娘坐在屏风后头,绰约的影子明明灭灭,落进裴凛眼里,让他恍惚。
“听闻,侯爷有事要问我?”
裴凝一向识趣,推着摇光和玉衡到后头的小厨房找吃点心去了。
裴凛回头时她早不见了人影,只好自个应道:“你的伤,好些了吗?”
屏风后,温聆筝失笑,眼中透出一丝担忧,回道:“一点小伤,不打紧的!倒是侯爷身上的伤可好全了?”
裴凛:“我皮糙肉厚,不妨事的。”
“又不是铜皮铁骨,哪有不妨事的!这俩日还是得注意着,别沾水才好。”
裴凛呐呐应了声,欲言又止:“我记下了。”
“我有事要和你说!”
“我有话和你说!——”
“你先说。”
二人几乎是同时开口,裴凛笑了笑,后退了一步,“还是你先说吧!”
“宋世子可醒了?”
“醒了。”
“可有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