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朔已经接受了亚尔曼的气息,也习惯了房间里始终有一只雌虫不远不近的守护着他。
“……”
沈朔在意的是,那时候他的心里没有波澜,而现在甚至都没有睡在一张床上,为何却反而开始在意了。
重生……将他的缺失的感情全都补全了吗?
没等沈朔想出个所以然来,亚尔曼就动了。
先是一条尾巴,窸窣窸窣的挪过来。
大概怕自己醒,行动很是小心,仿佛试探一般蹭了蹭被角。
觉得自己“睡着”了之后,这才大胆了起来,尾巴钻进被子里,悄悄的缠住他的指尖。
似乎还伸了手,不过他本人比尾巴含蓄多了,只敢隔着被子摸摸他。
沈朔一直没出声,他本来只是忽然好奇睡着后雌虫到底有多放肆,还会做什么大胆的举动,却不想雌虫勾住他的小指头就不动了。
下一刻,少年很小声很小声的说:
“就算拒绝也没关系,我一定会很努力很努力的打动你……”
“但在此之前,你不要喜欢别人好不好?”
沈朔:“……”
亚尔曼仿佛没想得到答案,说完之后就悄悄的收回手,尾巴恋恋不舍的一直没松开,沈朔能感觉到那道注视着自己的视线正在弱下去,到最后彻底感受不到了。
亚尔曼……
那么骄傲肆意的一只雌虫,原来也会有这样忐忑不安,自信全无的时候。
……可明明那么怕被拒绝,亚尔曼却还是给他留了退路。
那样小心而执拗,始终不愿意放弃的模样,让沈朔有一瞬间的恍惚。
无论是十多年前骄傲明媚的少年,还是十多年后狠辣阴沉的虫族首领,亚尔曼似乎从未变过。
沈朔无声抿唇,他的心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很不舒服。
就好像有人在你心尖上掐了一把,有什么温热的液体充斥了整个胸腔,有点酸,也有点胀。
只有多年后,那个懂得情和爱的沈朔才知道,那种感觉名为心疼。
现在的沈朔却不明白,他无意识的蜷了蜷手指,却因为亚尔曼尾巴缠在上面的关系,反而像是将其抓在手里一样。
雌虫的尾巴温度不高,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凉,但和沈朔的手指交缠的久了,似乎也沾上了淡淡的暖意。
一点点的暖,却搅乱了沈朔平静的心。
草原的风似乎停了,雪依然在下,沈朔听见雪花簌簌落下,轻飘飘的,安静又美好。
也许是心乱了,又或许是什么别的原因……
总之言之,沈朔说了好。
他以为间隔那么久,亚尔曼已经睡着了。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