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他心慌的是,林薇的腿正压在他盖的被子上,细腻的肌肤透过薄薄的被子,能清晰地感觉到温度,他的脸瞬间涨得通红,脑子里一片空白,结结巴巴地问道:“林……林科长,昨晚……昨晚怎么回事?我怎么会……!”
林薇没说话,只是拿起旁边椅子上的衬衫,递给他道:“唐书记,先把衣服穿上吧,有什么事,咱们穿上衣服再说。”她的语气很平静,听不出丝毫慌乱,可唐西却觉得更尴尬了,赶紧接过衬衫,手忙脚乱地穿上,不敢再看林薇的眼睛。
穿衣服的间隙,昨晚的片段式记忆越来越清晰——他倒在沙发上后,好像听到林薇醒了过来,还走到他身边,轻声喊他的名字;他似乎还说了些什么,具体内容记不清了,只记得林薇的声音很软,像羽毛似的拂过耳边;再后来,好像是林薇帮他脱了衣服,把他扶到床上……耳旁依稀还响着林薇意犹未尽的轻吟,那声音带着点沙哑,却格外勾人。
“那个……林科长,昨晚我喝多了,要是有什么冒犯的地方,你别往心里去。”唐西穿好衣服,站在床边,手足无措地说。他心里又慌又乱,一方面觉得对不起水亦云,另一方面又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林薇。
林薇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针织衫,刚才睡觉时散开的头发被她随意地挽在脑后,露出纤细的脖颈。她看着唐西,眼神里带着点复杂的情绪,有羞涩,也有坦然道:“唐书记,昨晚的事,不能全怪你,我也喝多了。”她顿了顿,走到唐西面前,轻声补充道:“其实……我挺欣赏你的,你做事踏实,对农户也真心,不像有些干部,只想着自己的仕途。”
唐西不敢接话,只能低着头,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他知道林薇的意思,可他心里装着水亦云,还有高桥的百姓,根本不能给林薇任何回应。他深吸一口气,抬起头,语气尽量平静道:“林科长,谢谢你的欣赏。不过,我已经有女朋友了,昨晚的事,就当是个意外,咱们以后还是以工作为主,好吗?”
林薇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就恢复了自然道:“我知道,水亦云的名字,我听张梅提起过。你放心,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昨晚的事,我会烂在肚子里,不会影响咱们的合作。”
唐西松了口气,赶紧说道:“谢谢你,林科长。时间不早了,咱们赶紧回党校吧,上午还有课。”林薇点点头,没再多说,拿起自己的包,跟唐西一起走出了酒店房间。
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气氛有些尴尬,直到快到党校门口,林薇才轻声开口道:“唐书记,调研报告的事,咱们还是按原计划推进,我下午把调整好的预算表发给你。”唐西点点头道:“好,辛苦你了。”
走进党校大门,林薇跟唐西说了声“再见”,就往教学楼方向走。唐西看着她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他掏出手机,给水亦云发了条维信道:“亦云,你下周回来的时候,咱们一起去高桥看看吧,我有点事想跟你说。”他知道,有些事必须跟水亦云坦白,哪怕会让她生气,也不能瞒着她。
唐西匆匆赶回党校宿舍,推开门就看到王浩正坐在床上,一脸郁闷地抽着烟,地上已经扔了好几个烟蒂。
“你怎么回来了?苏曼琪送回去了?”唐西一边脱外套,一边急切地问。他心里还惦记着王浩昨晚的情况,毕竟王浩之前不止一次跟他说过,对苏曼琪有意思,这次送苏曼琪回家,说不定能有进展。
王浩听到唐西的声音,抬头看了他一眼,把手里的烟摁灭在烟灰缸里,叹了口气道:“送回去了,可别提了,我算是栽了。”他挪了挪身子,让唐西坐在旁边的床上,一脸委屈地吐槽道:“昨晚我扶着苏曼琪上出租车,刚坐稳,她突然就清醒了,眼神都亮了,跟刚才在小馆里醉醺醺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唐西愣了一下道:“清醒了?怎么会这么快?她不是喝了不少吗?”
“谁说不是呢!”王浩拍了下大腿,语气里满是无奈,“我还想跟她聊聊天,拉近点距离,结果她直接跟我说‘王科长,谢谢你送我,到小区门口就行,我自己能上去’。我还想坚持送她到楼下,她直接掏出手机,说要给唐书记打电话,问你是不是已经安全到宿舍了。我一看这架势,哪还敢多留,到了小区门口,赶紧让她下车了。”
唐西皱了皱眉,他没想到苏曼琪的酒量这么好,或者说,她昨晚根本就没醉透,只是装醉而已。“那她没跟你说别的?比如工作上的事,或者……其他的?”
“别的?什么都没说!”王浩一脸郁闷,“下车的时候,她跟我说了声‘谢谢’,转身就走了,连个联系方式都没主动要。我之前还觉得,苏曼琪对我有点意思,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他顿了顿,又看向唐西,眼神里带着点好奇道:“对了,你昨晚送林科长回去,怎么样了?林科长那么漂亮,你没趁机跟她多聊聊?”
唐西的脸瞬间红了,赶紧转移话题道:“没什么,送她到酒店我就回来了,她喝多了,需要休息。对了,你今天上午没课吗?怎么不去上课?”
王浩看唐西不想多说,也没追问,只是叹了口气道:“上午是‘基层党建’课,讲师讲得太枯燥,我听了一半就回来了。对了,刚才我在楼下碰到龚老师了,她跟我说,咱们的调研报告下周就要提交了,让咱们抓紧时间,别出纰漏。”
唐西点点头道:“我知道了,下午我跟林薇对接一下,把预算表和补贴政策的资料整合进去,争取明天把初稿定下来。”他靠在床背上,脑子里又想起了昨晚跟林薇的事,心里很是纠结。他知道,这件事不能就这么过去,必须跟水亦云说清楚,可又怕水亦云误会,影响两人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