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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上门质问（第2页）

痛吗？

或许有。

但更多的是一种决绝的冷静。毒瘤已经长在身上，若不剜除，只会拖着自己一起腐烂。

纪委的动作快得超乎想象。

仅仅第二天下午，姚露就哭着打来了电话，电话那头的她已经完全没有了昨日的嚣张，只剩下惊恐的啜泣：“长江……长江……出事了……纪委的人来了……他们……他们把我妈带走了！”

林长江的心沉了一下，但语气依旧平静：“带走她，自然有带走她的理由。”

“他们说……说我妈向清水镇的干部行贿！怎么可能！她就是送了点烟酒土特产，怎么就是行贿了！长江，你快想想办法啊！那可是你丈母娘啊！”

“烟酒土特产？”林长江冷笑：“恐怕不止吧。调查组会查清楚的。”

调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比林长江预想的还要触目惊心。王秀兰不仅送了价值不菲的烟酒，更是在饭局上，亲手将一个装着二十万现金的信封塞给了清水镇的一位主要领导。而这一切，都被人悄悄录了下来，成了铁证。

王秀兰被正式批捕。

这个消息，像一道晴天霹雳，彻底击垮了姚露。

当天深夜，她疯了一样冲到了林长江的办公室。

彼时的林长江，正在处理一份关于陈建华早期资本积累的文件，李雪儿送来的第一批材料，已经揭开了一个惊人的黑幕。

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撞开，姚露披头散发，满脸泪痕，眼睛红肿得像两个核桃。她冲到办公桌前，一把抓住林长江的胳膊，整个人跪倒在地。

“长江！我求求你！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声音嘶哑：“我不该开那个公司，不该去拿那些项目，更不该打你的旗号！都是我的错！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我马上把公司注销，把所有钱都退回去！求求你，救救我妈吧！她年纪大了，身体不好，她会在里面死的！”

林长江静静地看着她，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怜悯，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冷。

他缓缓抽回自己的手臂，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女人。

“我给过你机会，姚露。”他的声音轻得像一阵风，却又重得像一座山：“昨天，就在你家客厅，我给了你最后一次机会。是你们自己，没有珍惜。”

“我不知道会这么严重啊！”姚露崩溃大哭：“我以为……我以为就是小打小闹……我妈她什么都不懂！她就是想为我多攒点钱！长江，我们毕竟夫妻一场，你就这么狠心吗？”

“狠心？”林长江的嘴角牵起一丝嘲讽的弧度：“当你们母女俩打着我的旗号，心安理得地去侵蚀这个国家的根基时，你们想过我的处境吗？当你们把我的警告当成耳旁风，以为我是在开玩笑时，你们有过一丝一毫的收敛吗？”

他俯下身，凑到姚露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现在，已经不是我狠不狠心的问题了。程序已经启动，证据确凿，谁也救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