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金来源查到了吗?”林长江追问。
赵铁柱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和惊惧:“查不到。我同学说,那笔钱是从境外的一个离岸账户转进来的,通过的是一条非常规的地下钱庄通道,一入境就被打散了。他说,这种操作手法,专业到了极点,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再往下查,他就碰都不敢碰了,说会死人的。”
境外资金,地下钱庄,死士刺杀……
一张无形的大网,在林长江的脑海里逐渐清晰起来。
这张网的源头,远在灵峰镇之外,甚至远在清河市之外。
王浩,张虎,很可能都只是这张网上微不足道的棋子。
林长江沉默了许久,眼中闪过一丝决然的狠色。
他拿起手机,直接打给了李淑敏。
“李书记,我要动张虎。”
电话那头的李淑敏沉默了几秒,似乎在权衡利弊,最终只说了一个字:“好。需要我做什么?”
“我需要清水镇的公安力量。灵峰镇这边,我不放心。”
“可以。我马上安排。”
当天下午,几辆挂着清水镇牌照的警车悄无声息地驶入了灵峰镇。
在一家高档会所的包厢里,正在和几个老板打牌的张虎,被突然冲入的警察戴上了手铐。
“你们干什么!凭什么抓我!我是退休公职人员!”
——
“你们没有理由,我要见我的律师。”张虎的咆哮声在临时腾出来的审讯室里回荡,带着一丝色厉内荏的惊慌。
他手腕上的手铐冰冷刺骨,但这远不及他此刻心头的寒意。
他想不通,林长江这个初来乍到、根基未稳的年轻人,怎么敢动他?
又怎么能动得了他?
清水镇的警察面无表情地将他按在椅子上,动作标准而有力,完全无视他“退休干部”的身份。
这种来自体系内部、却又完全陌生的暴力,让张虎第一次感到了些许失控。
审讯室的门被推开,林长江走了进来。
他身上还带着一丝医院消毒水的味道,脸色略显苍白,但那双眼睛,却亮得像淬了火的刀锋。
他没有穿制服,一身便装,身后跟着面色冷峻的韩琳。
韩琳抱着手臂,往门边一站,像一尊沉默的门神,隔绝了内外的一切。
林长江径直走到张虎对面坐下,没有开场白,也没有程序性的废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目光锐利如针,仿佛要刺穿他伪装的皮囊,直视他肮脏的灵魂。
张虎被他看得心头发毛,强撑着一口气,猛地一拍桌子,尽管手被铐着,依然发出了沉闷的响声。
“林长江!你好大的胆子!你这是滥用职权,非法拘禁!我要去市里告你,去省里告你!你别以为你当个镇长就可以为所欲为!”
林长江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甚至连眼皮都没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