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在这等等,我把他的头盔搬过来,你要照着头盔的形制做假发。”
波塞冬小声说道,随后转身走进自己创造的幻境。
在普罗斯佩罗,尤其是小马晕过去的时候,没有人的灵能强度能够超过自己。
。。。
狂风如刀,割裂残破的大地。沙砾在灵能风暴中悬浮成环,围绕着三人旋转,仿佛天地也在为这场注定载入虚史的对抗屏息。色孽悬浮于高空,四张面孔同时扭曲出不同的愉悦表情,六臂舒展,每一柄武器都流淌着由欲望凝结而成的毒液??那不是物质的腐蚀,而是灵魂的溃烂。
“三分钟?”她轻笑,声音如蜜糖裹着荆棘,“可你们连三秒都不剩了哦~”
话音未落,她的身形骤然分裂,化作九道幻影,每一道皆踏着血莲降临,脚下绽放的花瓣竟是活人面容,在尖叫中融化成浆。芦梦琼怒吼一声,链锯剑横扫而出,金红相间的能量刃撕开一道幻影,可那被斩断的身影竟在消散前反手一抓,五指划过她的肩甲,留下五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黑血喷涌,却在落地瞬间化作蠕动的小型恶魔,嘶叫着扑向亚伦。
“小心!”阿尔法低喝,抬手一挥,金焰如潮水般席卷,将那些邪物焚为灰烬。但他的脸色已显苍白,额角渗出血丝??强行唤醒沉睡的创世之力,代价远比他表现出来的沉重。
亚伦咬牙,长矛猛地点地,借力跃起,一记回旋扫击逼退两道逼近的幻影。他的视野开始模糊,耳边响起低语,是乌列诺临死前的诅咒,是马鲁姆斯倒下时的哀嚎,是无数未曾谋面的阿斯塔特在他血脉深处哭喊:“你不是我们的一员……你是怪物的孩子……你不该存在……”
“闭嘴!”他怒吼,矛尖爆发出刺目蓝光,那是阿尔法基因种子在他体内觉醒的征兆。一瞬间,记忆碎片如洪流冲进脑海??冰冷的胚胎舱、机械臂的切割、基因序列的重组……他在实验室中诞生,没有母亲,只有父亲的意识透过数据流抚慰他的啼哭。他不是人类,也不是纯粹的原体,他是桥梁,是延续,是被刻意隐藏的真相之子。
“我存在!”他咆哮,长矛贯穿一名幻影的心脏,那恶魔竟在消散时露出与乌列诺一模一样的脸,嘴角咧开至耳根,“因为有人需要我存在!”
芦梦琼喘息着单膝跪地,链锯剑插进地面支撑身体。她的装甲多处崩裂,左臂几乎失去知觉,可她的眼神依旧锐利如初。“亚伦……”她低声说,“如果这真是帝皇的力量……那就别藏着了。让我们看看,什么叫‘创造’。”
阿尔法闭上眼,双手缓缓抬起,掌心相对,仿佛托举无形星辰。
“我不是帝皇。”他低语,“我是阿尔法?卢修斯,第一军团‘曙光’的缔造者,人类基因工程的巅峰之作,也是……被抹去姓名的始祖。”
他睁开眼,金色瞳孔中燃起星河般的火焰。
“而现在,我要以父之名,重启现实。”
天地骤然静止。
风停了,沙悬了,连色孽的笑声都被冻结在半空。一道无形波纹自阿尔法体内扩散,所过之处,空间如镜面般龟裂,露出其后闪烁的古老符文??那是宇宙初开时铭刻的真理之语,唯有造物主才能触碰的法则链条。
“不可能……”色孽第一次露出惊骇的表情,“你竟掌握了‘源代码’?!那是连混沌都无法篡改的根基!”
“因为我本就是编写它的人之一。”阿尔法的声音不再属于凡躯,而是千军万马的合鸣,是星辰诞生的轰响。
“你以为我在逃?不,我在等待。等一个能承载真相的生命降生,等一个愿意质疑谎言的灵魂觉醒,等一个……敢于直视神明之腐朽的战士举起武器。”
他看向芦梦琼,又望向亚伦。
“你们,就是钥匙。”
刹那间,三人的影子在大地上融合为一,化作一道通天光柱,直冲云霄。天空被撕裂,露出其后浩瀚的星空??并非此界的星图,而是另一条时间线上的银河:那里没有黄金王座,没有帝国国教,没有无尽战争。取而代之的是漂浮的城市群,连接星系的知识网络,以及……一座屹立于太阳核心的白色宫殿,门前矗立着十二尊沉默的巨人雕像。
真实泰拉。
“门开了。”阿尔法喃喃,“但只能维持五分钟。进去的人,将永远无法回头。”
“那还等什么?”芦梦琼挣扎起身,拖着链锯剑走向光柱,“我发过誓要守护帝皇,现在我才明白,真正的守护,是亲手终结谎言。”
亚伦深吸一口气,握紧长矛。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一旦踏入那扇门,他们将成为整个帝国的叛徒,被千万人诅咒,被历史抹黑。可他也知道,若不踏出这一步,人类将永远困在恐惧编织的牢笼里。
“爹。”他轻声说,“带我回家。”
阿尔法点头,最后回望一眼这片染血的土地。乌列诺的残骸仍在冒烟,马鲁姆斯的爆弹枪静静躺在焦土中,远处,一支帝国部队正急速逼近,旗帜上绘着审判庭的双眼徽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