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栩一阵后怕,若是被活埋那次没被救出来,岂不是连同段尚清也要丢了命去?
这下可糟了,他焦急问道:“可有破解之法?”
翎徕将领口的银扣扣好,应道:“双生命格一旦形成,便是去了阎王殿也消不掉,不过你二人不必太过忧心,阵法谓之“死”,乃是魂飞魄散之意,纵使肉身被毁,只要魂还在,不论是养在灵偶里,还是寄居在其他东西之上,都不会危及另一人性命。”
说罢,他略加思索,又问道:“你们既然从双生阵里共同出来,身上应该留有印记,可有找过?”
白栩与段尚清对视一眼,一齐摇头。白栩问:“什么样的印记?”
翎徕道:“同我脖子上的一样,不过我的是双花缠绕,你们应是一人一朵。”
“我们去找找。”
二人奔上楼去,关了屋门,白栩只顾脱衣解带,却忘了段尚清脸皮薄——纵使两人平日亲亲抱抱,亲密无间,却从未“开诚布公”、“坦诚相待”。
他已风风火火地脱了外衫、扯了腰带,一抬头,见段尚清局促地立在门口,低着头,耳尖通红,这才明白过来,这家伙害羞得紧,连眼都不敢抬。
白栩实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段尚清闷闷道:“笑什么……你找到了?”
“没呢,我能看见的地方全都没有,许是在后面,你来帮我瞧瞧?”
白栩此言并非调侃逗弄,当真是前半面什么都没看着,翎徕身上那纹身呈殷红色,想来他们身上的也是这般颜色。
段尚清依旧立在原地,连带脸都红了起来。
“这时候怎么害羞了?”白栩上前两步,抬起他的下巴,那双琥珀眸子被羞赧沁得水汪汪,仿若一眨眼便要落下泪来。
“你……你……”段尚清见白栩在自己面前心里宽衣解带如此不顾及,忍不住思索他是否也曾在别人面前这般无所拘束。
心中醋味迭起,段尚清既是委屈,又觉得没底气去问,支支吾吾半晌,还是拗不过自己:“你可在别人面前这般袒露过?”
“别人?”白栩笑吟吟地撩起段尚清额前几簇遮住他眼睛的碎发,叫他整个额头都露出来,好尽情欣赏这只大犬吃醋闹别扭时究竟是哪般神情,“除了我家人,只有马学究见过。”
应了忧虑,段尚清立马垂眉耷眼,连带嘴角也撇了下去。
马卓涟已成了地下亡魂,他没必要与已故之人计较,只是心里隐隐嫉妒,不甘心地又问:“他什么时候看过?”
白栩慢悠悠道:“小时候我俩一起挨打,一人一个光屁股蛋。”
见段尚清委屈又放下心来的神情实在可爱,忍不住倾身上去,将身子与段尚清贴在一处,凑近了瞧个仔细。
他二人身高差不许多,段尚清略微高出一些,此时白栩微微垫脚,段尚清竟要仰视他,这般身位,一抬头,便能撞入那双波澜微微的桃花眸。
“你故意笑我……”段尚清放下了心,抬手环住白栩的腰,将脑袋埋在他颈窝里,“你故意叫我吃味生妒?”
“瞧你可爱,想多看看,没想惹你不快。”白栩拍拍他的胸口,“还有正事呢,你来看看我的印记在何处?”
段尚清点点头,心跳不止,掌心沁汗,他轻撩开白栩的内衫,入眼是一片白皙的脊背,顿时整个人如被火烧,连瞳孔也跟着打颤。
视线在那无暇的皮肉上掠过几遍,于腰窝处寻到了双生花的印记。
“居然长在这种地方。”白栩麻利地穿好衣服,“我来看看你的长在哪里。”说着,上手就扒衣冠楚楚的段尚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