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腿夹紧坐了坐正,这样子倒也多了几分居高临下的意味,谢鹤衣比对了一下,如今这模样是真能闷陆清远一脸,再乱说话看姨不闷你的·
当然谢鹤衣也只敢想想,这种举动显然不合自己的身份,更何况感觉还有点儿白白便宜了陆清远的嫌疑。
她正欲拿拿腔调,就听陆清远转了话题:
“谢姨觉得方才那些来客究竟是不是丹宗的?至於机关七子的事儿谢姨又是怎么想的,有没有斐盗泉故意为之的可能?”
这会儿竟然谈上正事了-谢鹤衣稍有迟疑,她正欲写字却发觉陆清远的手环在自己腰上,谢姨轻轻抿唇只能有些羞涩地在陆清远胸前写道:
“贫道观他们气息与衣著不似造假,牌符也对得上,是丹宗之人没错。”
“至於机关七子姨是觉得故意为之的可能性不大,这也算斐盗泉心血机巧,更何况你觉得他有那个能耐偽造玉桓宗功法?再说了这种事儿你问问你家师尊不就知道了话虽如此,但陆清远能有这种危机意识其实还挺不错的,行走江湖本就应该如此,平静祥和只浮於表面,若沉溺於那风雪夜里,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陆清远点点头又道:“那谢姨可有觉得那些丹药是否藏著什么秘密?”
谢鹤衣沉吟了片响又写道:
“丹道非我璇璣观所研习精通的法门,贫道是分辨不出有没有说的那种功效,但起码没有什么害处与弊端,所以清儿你这是想用这种心意丹去药谁?”
不管是药谁都不太好,总感觉陆清远要这种玩意儿是想玩玩情趣的,条件那般苛刻,效用听著也挺一般的,真能以此克敌?
不过这恐怕还挺契合魔门行事的,到底是姬青屿带出来的弟子,如今自己想著趁现在钻空子与陆清远同走江湖的路程之中把他变成自己的形状,已然愈显艰难。
谢鹤衣是觉得这种丹药违背准则,为正派所不容,但若是清儿持有的话,也並非不能接受。
只要他的心思不是以此丹害人就好,若是对付那狐狸精倒是可以,只可惜清儿你修为不够,也很难用得出去。
否则看那高贵嫵媚的妖尊卑躬屈膝的模样其实还挺让人意·,解气的。
陆清远思量道:
“没想药谁本来我问丹宗是想看看那贵妃娘娘所谓的心意丹是不是我的存在,如今看丹宗真研究出来了其实反倒有些心神不寧。”
“这丹药其实並非我的目的,姨先前那种眼神是怀疑我以此害了良家么?”
“哪有。”谢鹤衣眼神躲闪,贫道那是怕你乱餵这种丹乱玩儿“
她连忙顺著陆清远的话又写道:“所以你真被那贵妃娘娘用以心意丹操纵过?”
陆清远点点头,如今回想起来那些片段自己还歷歷在目呢,他便是一五一十道:
“当年我刚落那贵妃娘娘床上就被她逮了吃丹,然后她也给我露过一手。”
“我还记得她隨意一指我便隨之飞檐走壁,其他的事也有不少,甚至在那些宫女面前她们都没法发现我的存在,凭我当时的完全空白的修为绝对不可能办到此事。”
谢鹤衣微微頜首,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儿道理,清儿修道晚自己看得出来,若没修为真办不出来这种事,至於后面无视这个,可能是屏散天机然后她再是愣了愣,等等,开头那句话是不是哪里有问题?!什么叫做落人贵妃床上?
衔霜君又联想到心意丹的功效,不好!
那贵妃把你给怎么了?
谢鹤衣连忙住陆清远的衣领,修长的手指指著他,给这位御姐道姑急得都说话了,她支支吾吾道:
“你、你说落落在谁床上了?!”
陆清远嘴角抽抽道:“实不相瞒谢姨,我先前说过我不是此世中人,当时我记得好端端在家里躺著,一睁眼就出现在贵妃娘娘的床上了,事到如今也搞不明白是因什么导致的。”
“不然谢姨觉得我一个毫无背景也查不出身份的人怎么能受贵妃娘娘的旨意出现在玉桓宗內”
谢鹤衣张了张嘴又没能发出声音来,方才是以为清儿已经和那贵妃她差点儿没喘过气来,原来发现被人捷足先登是这种感觉吗,那舟舟算了舟舟你先苦一苦吧。
谢鹤衣先前还以为查不出陆清远身份是被那贵妃给抹除了,竟连点蛛丝马跡都没有,手段做这么好那得相当下功夫,毕竟顶级宗门的查验手段其实是很惊人的。
如今想来是陆清远的来头真的相当乾净这叫人如何相信?可谢鹤衣从他的话里读不出来任何掩藏或是欺诈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