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是有可能如今所见的一切都是虚构的幻象,若是想要用以幻象营造出这样的效果来是否可以做到?这种情况是不是布局起来就简单很多了?”
谢鹤衣再是微微额首道:
“要想做到这种幻象確实不难,布局相对来说就能短很多,甚至临场发挥都可以,反正只是催倒楼台而已。”
陆清远自顾自沉吟道:
“若如今以本身就是幻象来思考,那布局者很明显是知晓斐盗泉之事后再做的谋划,为的可能是祸水东引,不过是想要嫁祸给什么人尚未可知,想要对付的人,也很可能並不是我们。
“而能够拥有这样手笔和幻术能力同时还知此事的,我这儿倒是有个人选一一妖尊。”
谢鹤衣点点头:
“她手中的確拥有著专精幻术的赤狐卫,渗透进大寧並非没有可能。拥有这样的水准也算合格。”
但-问题在於她那道残魂已被贫道出手散去,不然还真有可能是她出手,如今想来这狐妖的嫌疑其实並不高。
谢鹤衣再是抬起眸子望向陆清远:
“但我们方才所见,那些箭矢都是真的。如果只是借著幻境摧毁楼台,那在幻境结束后就不会留下那些箭矢。”
幻术维繫的箭矢用不了太久,除非身边一直有人运作,但钦天监的本职就是镇妖,若有妖气那很容易就能破获。
只可惜通窍没有完全揭露幻境的能耐,陆清远也只能是继续猜:
“有没有可能屋內柱子中箭的本身並非幻象,一片祥和才是假象?”
谢鹤衣沉默了,自己如今的修为完全压制在九境,遇到虞红豆后更是在灵觉之列本可以通用的地方都下了功夫。
当时想的是免得被这小青龙看出端倪,再者九境很够用了,更何况自己在陆清远身边也没剩几天了,自己连查都没查,以至於的確没发现有何不同。
按陆清远这般说的话,那的確是有可能的,“但是动机呢?”
所有的事都有动机,若是狐妖行事,那意在嫁祸给斐盗泉也没问题,但是他们为什么要去刺杀一州州牧呢?
陆清远再是沉吟道:
“那这就得问这位云州州牧手中掌握著什么秘密了。”
谢鹤衣咬了咬唇:“你为何非要说是狐妖动的手?”
陆清远一摊手:“其他也没法解释啊,只能从幻象这种地方下手,不过我们如今也没法去州府,还是寄希望於这云州钦天监有点儿能耐吧。”
窗外此刻才有人悠悠道:
“少主此言不假,我方才看过地上的箭矢,的確不似射入柱子里的,箭头都是近乎一样的锋锐,此为幻术的可能性很高·—“
马车內几人这才注意到窗外踏空而行的那位白衣女官,陆清远问了句:
“那不知白少簿有何见解?”
谢鹤衣努努唇道:“这般不合钦天监办案准则。
白无暇咳嗽一声道:“莫怪莫怪,非以此论证,只算研討一通,不过我还是觉得两位方才所言很有道理,具体情况--待至回了分舵再做分析。”
她其实早就跟著马车了,正巧听听他们里边在聊什么,本以为魔门妖人而已,哪怕是在马车上搞不好都得宣淫,未曾想他们是真的在很正经的聊案子,甚至还挺透彻。
虽然这种偷听不能算是呈堂证供,但也挺有办案价值的。
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为了给自己混淆视听的而且身形隱匿下,也不知道那小姑娘什么来头,仿若能看见自己般一直盯著,本座的境界也不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