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熥好歹也是皇孙,就算是没权没势,也比她来得强。
见上一见,或许能有帮助。
。。。。。
教坊司,临街静室。
斜对面,就是王家医馆。
一棵河边的柳树,枝头垂下,正好挡住了视线,不过,並不影响朱允熥观察周围的动静。
“郡奴拜见郡王殿下。”
李郡奴抱著琵琶,神情黯淡的来到门口,哑著嗓子出声。
“郡奴,怎么这般生疏,你不认得孤了。”
朱允熥转头,立即长身而起,上前一步,虚扶住李郡奴。
“殿下有心了,妾身怎么不记得,那年妾身刚刚四岁,与嫡母入宫,正好漫天风雪,殿下一个人在窗棱前。。。。。。如今想来,恍若隔世。”
李郡奴悽然回答。
当初,她是国公孙女,地位显著,不愁生计。
现如今,却是沦为官妓,划入贱籍,这辈子只以卖笑卖身,到死后,乱坟岗上,也不知有无坟莹一堆。
“郡奴,孤想给你赎身,不知你是否愿意。”
朱允熥眼睛看著李郡奴,诚恳问道。
滴水之恩。
当涌泉相报。
李郡奴不知道,她给的一枚毽子,给孤独的朱允熥带来了什么。
要是没有它给予的一缕希望。
朱允熥也不会一直撑到十五年成年之时。
这一点,朱允熥能够感受到,当见到李郡奴的一刻,原身留在身体里的魂魄,带著释然慢慢消散於尘世。
“殿下,妾身。。。。不同意。”
李郡奴侧身一福,犹豫了下,说道。
“为何,留在教坊司当官妓,难道比赎身后的自由最好。”
朱允熥一怔,不解的问道。
按他的想法,给李郡奴赎身,既成全了原身的那点执念,同时,也是卖了临安长公主的人情。
以后,朱允熥在宗人府,也有长辈替自己说话。
如此一举两得的事情,李郡奴却回绝了,让他很是不解。
“殿下,妾身非是不愿,而是妾身是灾星之身,翰林院黄编修,在教坊司扬言,要是妾身被谁赎了,商贾必让他倾家荡產,官员必让其罢官去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