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监察司下一任司长,铁定是他,
所以真正迫切想平安到上京城的人,是他侯东来。
赵瞒对上他的眼神丝毫没有畏惧,他再往前一步,已然快进到大堂最中央。
在场有位子坐的人,有侯东来、李追风、王敬辉、李郁。
云尚卿正好站在侯东来身后,可以与更下面的李郁交换眼神,而赵瞒向前一走显然到了李郁肩膀那里。
“既然侯大人想听真话,那我就说了。我想说,一群人大张旗鼓押送一个前四品官员进京。找死啊。
明州案背后有什么?你们都清楚,在座的几位大人都清楚。不然禁军王大人不会来、
大捉刀人李大人也不会来。就咱们现在这个状態,有时间在这里开这个批会,还不如吃两顿酒实在,开会能討论什么?討论神诡道、还是什么马匪这些反朝廷势力,在路上劫囚的时候谁先上?怎么保存自家实力的时候,坑一手对家?”
赵瞒一句话,全场寂静。
谁也没有想到,大实话就让赵瞒这么水灵灵的说出来了?
这大盛官场的规矩,还不是大事吃饭说,小事大家一起谈论说。
这多么人在这里討论,能討论什么?
上辈子就看別人討论的赵瞒,没有想到来了大盛又整这么一出,本来想著既来之则安之。
好呀,既然你让我说。那我就说了,都是废物。
侯东来背后的云尚卿面如死灰,赵瞒这小子终於开炮了。
你是真的敢说啊,原来那天抓邪票后揍人,还是你考虑大局留手了。
李郁则是有些埋怨地偷偷看了一眼侯东来。侯大人,你没事干你招惹他干嘛。
侯东来神色一敛,但是放在桌子上的手鬆弛了一些。
这小子说话虽然张狂,但总算是说到点子上了。也算替他做了一次嘴上的刀。
王敬辉听到这句话后,反应了半响后,倒是来了一句。
“这小子谁家的?这什么路数啊。”
他后面的军卫一脸茫然,不知道如何回答上官的提问。
李追风没有什么表情,反倒是他身后的南石郡捉刀人,施阳的师父,李朕开口斥责道。
“赵瞒你什么身份,当著这些大人的面大放厥词。简直目无规矩!”
“我什么身份,我是这押运团队一份子。我是侯大人钦点开口的人,你说我目无规矩。你还是想指责侯大人处事不公呢?”
侯东来本来因为赵瞒做了他的嘴替,心里正舒服著。
结果赵瞒下一句话,直接给他拉了出来。
他又不能反对,因为是他钦点的赵瞒开口。现在看来有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旁边的王敬辉看到赵瞒骂起李,顿时一乐。
这李是李追风的人,当时他没有拿下赵瞒的消息传到他这里,他还和手下人嘲笑了好长时间李追风。
这个时候不落井下石,就再等可就没机会了。
只听王敬辉不冷不热的开口道:“赵瞒年轻不懂规矩,你就懂规矩了?南石郡捉刀人那天晚上为难人家一个孩子,还有没有道理?”
他说看看向李追风,眼里带看一丝得意。
李追风一向十分厌恶这靠家里裙带关係坐到右威卫偏將的王敬辉。
此刻王敬辉明显就是借著机会膈应自己。
赵瞒在他眼里是个没脑子但有点本事的年轻人,但这年轻人既然选择给別人当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