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凤站了起来,轻笑道:“本督抚这就写明奏章,向圣上请罪,你们也听候发落吧。”
徐承宗暗骂自己愚蠢,若不说漏嘴,他最多一个贻误战机之罪,最多被处罚一通,爵位肯定不会丢。
反正他也没实权,能丢多少东西?
偏偏,一句说漏嘴的话,怕是要被张凤大做文章。
届时皇帝震怒,会不会直接革除国公之爵位呢?
英国公的爵位就没了呀。
看看成国公,连定好的联姻,都废除了,说明成国公朱仪过得并不自在呀。
“大人,我愿意坦白,求大人为我美言几句!”徐承宗当机立断,跳反了。
张凤目光阴沉:“你如何保证,自己所说的,都是真的?”
那怎么证明我爹是我爹呀?
徐承宗带着伤,哭哭啼啼道:“若我有半句谎言,让我魏国公一脉断绝!”
这是非常毒辣的誓言了。
张凤则看向惨叫的徐永宁:“你呢?”
徐永宁登时收声,哭泣道:“我也是被迫的,现在都愿意告诉您!”
张凤对他们的态度还算满意。
天色大亮之后。
俘虏被押解入城,战损也统计出来了。
守城四千兵,只剩下六百人,全都带伤,三座外门,都有不同程度的损坏。
无当军,战死260人,受伤千余。
缴获俘虏三万七千人。
木头船还有金银财宝,大火灭后,正在打捞。
李震的三万无当军,全部抵达南京城,驻入京营。
下午时分。
王竑和王诚同时抵达南京城,王诚率军一万人,欧信率军六万正在赶来的路上。
到了晚间,任礼率领一万人,抵达南京城。
同时,奏报在昨夜已经传去北京了。
张凤、王竑、任礼、王诚四个人碰面。
李震也在其中。
但他觉得,这潭水太混了,他不想搀和其中,立刻提出:“标下愿意亲率大军,沿岸清剿倭寇!恢复长江水面安全!”
“懋学,没必要过于着急,南京之乱,根源在城内。”张凤不想李震离开。
李震是他手里的牌。
任礼和王诚来,有抢功之意。
张凤需要李震帮他,再说了,这是到手的功劳,凭什么分润出去?
你们背后站着皇帝,我张凤背后何曾站着的不是皇帝呢?
我的功劳,就是我的功劳!
李震打定主意,不敢搀和。
因为任礼是中都留守,又是老人,是皇帝的心腹。
王诚更是皇帝最贴心的太监,是皇帝心腹中的心腹。
这些大佬闹起来,他这个小虾米最倒霉,若只站队张凤的话,不符合他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