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一年换了三个皇帝。
这寝宫里,死了两个皇帝。
都是黎思诚的哥哥。
黎思诚坐在这寝宫里,竟觉得脊背发凉,浑身不舒服。
但他是外藩继位。
在宫中没有心腹,只能靠自己,一点一滴积累。
宫人给他奉茶。
他却让宫人先喝,自己后喝。
处处谨慎。
他不敢像黎宜民那样,大刀阔斧的安插自己党羽,他只能将朝政付诸政事院手里,他做个甩手掌柜。
政事院正在清洗黎宜民的党羽。
这些刚刚上位不足三个月的人,全都去见了阎王。
河内天天都在杀人。
之前是黎宜民在杀,现在换成权臣在杀。
黎思诚极为聪明,他不声不响,一切观之听之,在学在想在思考。
坐皇帝几天了,心中的警惕心渐渐放下。
安南一年换了三个皇帝,不能再动**了。
他认为,自己应该安全无虞。
毕竟三哥黎克昌贤名在外,若自己死了,只能迎立黎克昌,对权臣来说,是得不偿失的。
结果。
一日晚间,他忽然上吐下泻。
太医诊断说是伤寒,便给他开了些药。
但黎思诚越吃,越觉得脑子昏昏沉沉的,天天睡觉,有时候一天睡了七八个时辰。
做什么事都无精打采的。
他的原配王妃,如今的皇后,觉得药有问题,就替他喝了一碗药,也开始天天睡觉,醒来后头疼欲裂。
黎思诚猛然意识到,这是毒药!
“有人在给朕下毒!谁在给朕下毒?”黎思诚万分惊恐。
他开始不吃这药。
但不吃,就浑身不舒服,特别想吃,特别特别想吃。
本来那药倒进花盆里了。
半夜,他受不了了,就开始吃花盆里的土。
像个疯子一样。
但药效似乎不大,他在寝宫里打滚惨叫,不停索要:“给朕,给朕!朕要吃!”
而消息传出了宫,丁列和阮炽会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