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也刑讯了周城。”
“周城承认,他恨孟州,因为孟州任命总旗时候,选择了范青,没选择他,所以恨他。”
“为了栽赃,就杀了赵荣。”
“然后又蛊惑孟州,让他把银钱分给兄弟们,让东厂番子封口,不许传出来。”
“据奴婢所知,这个孟州事后十分后悔,茶饭不思,人也瘦了。”
舒良还在回护孟州。
朱祁钰皱眉,其实最难解决的就是这种事。
忠和义,有时候真的不能兼得。
“你觉得孟州如何?”朱祁钰看得出来,舒良很看重孟州,不然不会冒着被责怪的风险,为孟州说话。
“奴婢很看好孟州!”
朱祁钰颔首:“那便降级为丁,你先带着吧。”
“皇爷,这、这岂不与国法相悖?”舒良难以置信,皇爷居然也回护了孟州。
这孟州是何其幸运啊,被皇爷回护。
“孟州要死,但人呢,会假死托生!”
朱祁钰目光闪烁:“舒良,朕再问你一遍,这个孟州,可信吗?”
“奴婢不敢为他担保,但此人行事极有江湖气,奴婢认为是可以信任的!”
“好,让他假死托生,换个身份,替朕走一趟宣镇!”
朱祁钰一直想知道宣镇的真实情况。
但厂卫都废了,如今刚构建起框架,京外的厂卫都不足以取信。
这个孟州,倒是可以用一用。
重点是,他和于谦、张軏等勋贵,没有利害关系,他是辽东出身。
“奴婢替孟州谢皇爷天恩!”舒良叩拜。
朱祁钰摆摆手:“未必是什么天恩,也许现在死了,比在宣镇被人玩死,更痛快。”
“你去问问他,他若想去,朕便饶了他,办好了差事,朕让他重回东厂。”
“皇爷,晚死肯定比早死强呀,孟州一定愿意的。”舒良笑了起来。
“那个周城,真是个小人啊,孟州之前提拔他来着,事后居然报复孟州,倒也是个人才。”
朱祁钰冷笑。
“奴婢想赐死他,此等小人,留之何意?”舒良道。
“他和孟州倒是天生相克,先留着,让他在诏狱里多吃些苦头,让他恨孟州。”
朱祁钰嘴角泛起冰冷的笑容:“倘若孟州不可靠,就把他放出去,咬死孟州,若孟州真是有情有义之人,便处决了他,让孟州痛快。”
“奴婢遵旨!”
舒良看得出来,皇爷并不信任孟州,担心孟州反叛。
“那个范青可用,有脑子,做事却瞻前顾后的,没什么决断能力,也就没什么野心,此人又有能力,是把好刀子,放心当狗用吧。”
朱祁钰提点舒良:“那个张永年,杀了吧,和商贾勾连的人,都该死!”
“奴婢遵旨!”
朱祁钰又勉励舒良一番,才打发他离开。
又处理一些奏章。
右副都御使王暹上了一道奏疏。
由内阁呈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