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梳聆刚说完这句话,那边便传来别人的声音,大概是叫对方去忙,于是白沫柯还没来得及说话,电话就挂了。
白沫柯疑心这是钟梳聆故意跟她甩脸子,为上午的事报复她,可又不太像,因为手段实在幼稚。
她满腹疑虑地点外卖,考虑到最近还要录综艺,没有偷偷吃放纵餐,规规矩矩点了碗粥。
一直到日落西山,钟梳聆的电话才再次打来。
“准备下楼吧,车快到了。”
白沫柯哦声,临走前想到什么,主动把垃圾清理了下,拎着进电梯。
黑色卡宴缓缓停在车位,白沫柯坐上副驾,留意到钟梳聆换了身衣服。
对方上午穿的是一身深灰套装,干练沉稳,现在却改为浅咖风衣和休闲裤,瞧着倒是散漫不少。
白沫柯扫了眼自己的裙子,枫糖棕色,有些格子花纹,很像故意穿了情侣装。
但这可能吗?
留意到白沫柯若有若无的打量,钟梳聆问:“我身上有脏东西?”
“啊,没有。”
白沫柯回神,不想让对方觉察自己的想法,冷淡回答:“只是在想待会儿不要出纰漏,装得熟悉一点,免得我妈又打电话轰炸我。”
随口一提,她反倒真的开始想这件事。
虽然两人的结合是利益互换,但谁都不想名声太难听,所以白母三番两次提醒她,尽快和钟梳聆熟悉起来,最好能培养出感情,不能被外人看出不对劲。
“白小姐的职业素养那么高,应付阿姨应该不在话下吧。”
又叫白小姐。
绝对是故意阴阳怪气。
白沫柯没来由有点不悦,她抱臂说:“再高的职业素养,搭档不好好配合也没用,还需要钟总多注意言行举止,营造出我们很熟的假象。”
“这方面我是外行人,还得白小姐点拨一下,应该怎么营造假象?”
S市的红灯格外漫长。
钟梳聆侧头,薄薄镜片下的眼睛透出几分意味深长,幽冷而平静,如窥视猎物的冷血动物,随时准备伺机而动。
白沫柯抬起一边眉毛,开始挑刺:“你这样看我就很出戏,难道我是你的仇人?”
“不如白小姐教我。”
钟梳聆眨了下眼,眸底的冷意散去,渐渐覆上一层含情脉脉:“这样呢?”
说完,她抬手捋了下白沫柯耳边的碎发,低声问:“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
“似乎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别憋坏了。”
“……”
白沫柯才不觉得自己表现得这么明显,一定是钟梳聆在诈她。
她往旁边躲了躲,挪开视线:“太过了,别学电视剧里那些油腻霸总的做派,又假又丑。”
“好吧,看来不是谁都能当个好演员的。”钟梳聆耸肩,启动车子往前。
白沫柯面色未变,找到矿泉水喝了两口,拧上盖子放在腹部抱着,余光瞥过身边人。
几秒后,不动声色碰了碰微烫的耳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