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梳聆消化了一会儿,明白她的意思,反问:“我看起来很花心风流?”
白沫柯不能睁眼说瞎话,诚实摇头:“那倒没有。”
像钟梳聆这种工作狂,一看就是清心寡欲,无情无爱的事业永动机,估计比她还现实,也更看重利益得失。
“既然我选择和你结婚,就做好了相伴一生的准备,我不会出去乱搞,也没有那些想法,你大可放心,我不接受这种所谓的‘各取所需’。”
钟梳聆难得严肃地看她:“如果你想这么做,我们就去离婚,我不会允许此类事情发生和存在。”
被那样一双冷锐的眼睛盯着,白沫柯有种惹毛猛禽的错觉,她忍不住耸肩,故作镇定地回答:“你这么较真干嘛,我……我只是事先声明一下,别以后出问题再互相指责埋怨。”
而且,很奇怪的,她对钟梳聆所说的话感到莫名不自在。
钟梳聆是在向她表白吗?
所谓一生一世一双人,真的好暧昧不清。
这个时候,白沫柯已经快要忘记工资卡的事,她满脑子都是对方刚才的模样,以后一个浮上水面的新问题。
“我们要住在一起吗?”她忍不住迟疑着问。
钟梳聆摘眼镜,捏鼻梁骨:“难道你还想婚后分居?”
“……”
白沫柯没敢说想,她又追问:“住这儿?”
“我名下还有几套房产,看你喜欢哪里,我可以搬。”
钟梳聆抬起眼皮,静静地看她:“白小姐,我希望你能有已婚的概念,我们领证了,现在是合法的关系。”
“所以?”
“刚才你说的话冒犯到了我,我认为你该给出补偿。”
白沫柯皱眉:“怎么还要我补偿?钟梳聆,你别得寸进尺!”
她不过是装出和颜悦色的模样,这人怎么真以为她是软柿子任由拿捏?
钟梳聆抬腿往这边走,双手压在桌面上,将椅子上的白沫柯困在身前狭小的空间里。
两人之间的距离陡然缩短,钟梳聆身上的皂香又隐隐约约传来,在空气中蔓延扩散,扰人心乱。
白沫柯不甘示弱,睁圆眼睛瞪回去,大喊大叫:“钟梳聆,我劝你不要冲动!”
“我胃还疼着呢!很疼很疼!你说了要照顾我不能食言!”
那双丹凤眼近看更有压迫感,女人的手挪到她身后的椅背,能感觉到椅子往后移动,直至碰上桌沿。
白沫柯无处可逃,只能虚张声势。
钟梳聆静静与她对视良久,才缓缓直起身,后退一步。
白沫柯心率仍有不稳,但不想表现出来,于是维持面无表情,呼吸却有点无法控制的轻微急促。
她看着钟梳聆重新戴上眼镜,语气已经恢复冷淡:“我不会食言。”
“既然你的事说完,该轮到我了。”
一沓泛着油墨味的A4纸甩到白沫柯面前,写满密密麻麻的字,最上方有一个醒目的标题——
《职业规划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