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沫柯火急火燎回家时满是慌乱不安,真见到家人又镇定下来,皱着眉凑到白母身边,问道:“电话里说不清,公司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身旁人还未回答,白父的声音先传过来:“穿成这样真不像话,也不知道洗干净脸再出门,让别人看到不知背地里该怎么笑话我们。”
白沫柯走得匆忙,妆造都没卸,身上还穿着做旧的戏服,灰头土脸,但难掩漂亮明艳的美人模样。
“不是你们让我快点回来?”白沫柯没乖乖挨训,反驳道,“照做了又不高兴,真难伺候。”
眼见白父拧眉,白哥连忙打圆场:“哎呀,都冷静一下,想想公司的情况,这种时候就别窝里斗了。”
言罢,他看向白沫柯:“沫沫,这次紧急叫你回家,是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不知怎的,白沫柯右眼皮突然一跳。
她跟家里男眷向来不太亲近,白父登味太重,哥哥窝囊温吞,都无话可说。
“商量什么?”
白沫柯看着近在咫尺的母亲:“难道我能解决公司的危机?”
她入行不到四年,咖位不高,资源一般,接的大多是偶像剧,除了一张脸曾美到出圈,一直不温不火。
如果要她靠片酬抵债,估计一辈子都还不完。
还得建立在不被对家搞的情况下。
没吭声的白母这才摸她的手,拢着眉心迟疑出声:“还真能,只不过……需要付出点代价。”
两分钟后,白沫柯甩开母亲的手,冷脸起身。
她看向沙发上的家人,感到荒谬和怪异,甚至怀疑这些人是否被调包,否则怎么能将卖女求荣说得冠冕堂皇。
“商业联姻?”
白沫柯抱臂,扯唇轻讽:“看小说魔怔了?还是真以为现实能跟电视剧一样?实在不行去挂个号看看精神科吧。”
白父当即砸了茶杯:“到底是谁把你教的没大没小,不守规矩,说话这么难听,知不知道该尊敬长辈?”
“嫌我说话难听,那就别做让我不高兴的事啊。”
白沫柯丝毫不憷,她直勾勾盯着白父:“我拿你们当家人,却被算计着卖给别人当玩意儿,先寒了我的心,又要求让我老实顺从,想的也太好了吧。”
白哥又要缓和气氛,白沫柯目光一转,看向他:“还有你,没有商业头脑瞎搞什么,公司年年亏损,弄出来一堆烂摊子,现在居然还要妹妹卖身才能解决,读的书都喂狗肚子里去了吧。”
她理了下耳鬓的碎发,心跳声咚咚,头脑一阵发懵,可表面上看着仍镇定自若,骂起人来凶巴巴的,像张牙舞爪的刺猬,唯有垂在身侧的手在微微发抖。
联姻。
活了这么多年,白沫柯从未想过这种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往常白母偶尔唠叨,催她多跟同龄人接触,可那些二代们要么品行不正,要么长得太丑,她实在无法委屈自己,于是总是搪塞。
早知今日,她还不如……算了,还是不能委屈自己。
谁想早晨一睁眼看到个丑猪躺在身旁,完全是地狱酷刑。
旁人总说白沫柯太挑剔,至今未曾脱单,可她却觉得这是对自己认真和负责,包要最贵的,化妆品要最好的,伴侣自然也不能例外。
如果她都不好好爱自己,还有谁会爱呢?
忽然,白母的声音响起,女人踌躇无奈地看她,轻声叹息:“沫沫,你消消气,别着急上火,不要在气头上说伤人的话,而且,这件事可以慢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