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带你去个地方。”
他笑出声。
“哥哥要将你做成这世上最美、最魁梧的鬼差。”
“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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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柏家老柏家的!”
一个头发花白、动作灵活的矮个子老人跑得飞快,跑到陈平安家中,拍了拍木门,见有人影出现,大喊道:“老柏老柏!你家大郎出事了!”
陈母刚走出来听到此话,登时一口气喘不上来,两眼一翻,险些晕了过去。
“怎么回事!?”陈父正好接住半醒半晕的陈母,也惊惶地颤声道,“荣叔到底怎么回事?我家大郎出什么事了!?”
那叫荣叔的老人连连拍腿,眼眶红了,哽咽道:“长生一行人在回来的途中被强盗所害,无人生还!”
“啊——”陈母原本还憋着一口气的,此刻听完,彻底晕了过去。
“欸欸欸,弟媳!”
两人将陈母搀扶到罗圈椅上坐着,又倒了杯茶,掐了人中,等人醒了喂了一口茶缓缓。
“我也是今日在县丞那听来的,就发生在离我们这儿数百里的地儿,若不是有人经过看见报官了,估计长生连个尸骨都没了!”
他说完,门口一阵异响。
是官府的人上门了,浩浩荡荡的人群后面拉着一个推车,推车上盖着白布,白布染血,隐隐约约能看得出来是个人形。
陈母一口气喘不上来又昏了过去。
陈父只好将她安置好,再步履沉重地走出去。
官府之人对他宽慰几句,保证一定会抓拿真凶,而后将尸体推进小院中,才告退。
陈父全程如同提线木偶般应付众人,在门关起的那一刻,泪水悄然落下。
“嘭!”
方才阖上的门被人从外面粗暴地打开。
陈平安眼眶通红,满脸的悲恸,嘶哑的声音问他爹:“爹,大哥呢!?”
陈父抹了抹眼泪,发不出一点声音。
陈平安看到了,裹着染血白布的人,他颤抖着手想要掀开,手背、腕间的青筋暴起,如同他的脸一般,苍白无措。
血肉模糊。
只能用这个词来形容他此刻看到的全部。
“不、不、不……”陈平安连连后退,不敢置信地摇摇头,“不,他不是!他不是大哥!一定是假的!大哥肯定没有死,他怎么可能会死?”
陈平安不相信,双眸大睁,猩红的眼珠凸起,整张脸都在扭曲惊疑。
“爹,是、是假的对不对?您告诉我是假的?哥哥没有事他没有死!”
陈父攥住他的手,一样红的眼却肯定地告诉他这个残酷的事实。
“平安,他是你哥。”他从怀中拿出一枚令牌,上面是刻有陈长生三个字,是他的名碟。
“官府已经验过身了,与长生各方面都对上了。”
“……”
双手颓然垂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