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点声!”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但入我花家灯坊,为利为名,皆不可损人生计,害、害人性命……”
后面声音越说越小声,竖耳听的崔明璨只听到了前半句。
花莲事:“呵,很好,都记得是吧?那你们可有做到?”
那隐忍火气的声音又低又沉。
“损人名声,害人性命,这就是你们说的解决方法?”
“当家的,”有人忍不住反驳,“我们这也是为了工坊好,若不是那些贼人挖了我们的匠人,抢了我们的生意,还三番五次的打压我们,我们何故出此下策!?”
“难道这就是你将人幼儿绑架勒索的理由吗?”显然花莲事被气得不轻,声音陡然又尖又细,“容易离心之人我们工坊不要也罢!那些莫须有的罪名又有何惧,左不然能将此化作一次有利的宣传,化险为夷。可你们倒好,打起来这般下作的狠毒心思!”
有人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惊喜道:“当家可是有了决断?能将此次危机化解?”
花莲事的冷呵传来。
“不过是一些小计俩何须你等这般自乱阵脚。”
“人立于天地之间,需仰不愧于天,俯不愧于地,当年我等立的誓言道的初心,都忘了?”
她的话中不免带着失望。
“也罢,尔等心思不纯之人,自愿请辞吧,工坊留不得你们这尊大佛。”
“当家的我们错了!”
“当家的……”
随着一声用力甩门声,屋内炸起嚎亮的求饶,屋内人纷纷追上去求饶,崔明璨腿了蹲麻了,这方收了心思不看这场闹剧。
回去时,自家老爹吹胡子瞪眼等在那看他,哪哪都不顺眼。
崔明璨摸了摸鼻子,将方才无意偷听的话说出。
崔仕源眯眸,叹了一声:“花东家当真是仁义之辈。”
崔明璨讶异,他还是第一回听到自家老爹嘴里夸赞一位商贾。
后者见他不懂,白了眼解释道:“那花莲事本就是靠仁义聚拢来了一群志同道合的能人异士为她做事,若自己尚不遵循自己立下的规矩,那岂不是令下面的人寒心?”
崔仕源本还想说一些什么,正欲侃侃而谈时瞥见自己这个不争气的打了个哈欠,眼角都沁出泪花了,登时气得不行,拧着他的耳朵,心下忧愁自己的庞大家业该如何是好。
“我爹对那花当家时有称赞,能将一家小工坊做成举世闻名的大工坊,胸有谋略,心又有大爱。”崔明璨对自己老爹看人的能力很是信服,“这位女豪杰又怎会是那些为了利益剥人皮伤人性命的可恶之徒?”
贺思在江州多年自然也是知晓此人,那些为她死忠效命的能人志士,皆是因故落魄被她救济,受她恩惠,信服与她,任她差遣,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