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是朴实,但朴实在某些时候也意味着愚昧无知。
后面那妇女有一天再也不想忍受这样的嘲笑,把家里的里里外外的活都做好,饭菜也给家里人煮好,就连家里的鸡鸭猪也给喂了。
自己动手,煮了一把带着锈迹的剪刀,狠下心把子宫剪了,等家里人回家吃完饭,回到房间看到她时,她已经大出血死在了床上,血流了一地,流干了。
旁边还有她给自己准备的一碗红糖鸡蛋。
她明明是想好好活着才下决心的,结果却死在了她迎接新生的那一刻。
不知道她在面临死亡的时候,内心经历了什么,黎青月刚好在哪个村子,被喊过去的时候人已经断气了。
面色惨白,那碗红色的红糖鸡蛋,像是吸走了她的生气。
家里人并没有因为她的离世,有什么变化,草草裹了一张草席扛上山埋了,她男人还嫌弃她的血弄脏了床。
至于她给自己准备的那一碗红糖鸡蛋,被她儿子拿给媳妇喝了,说喝了红糖鸡蛋好给他家传宗接代。
现在想想她心里还是忍不住难受心酸,辛苦一辈子,到头来一个人孤零零的离开,家里没有一个人在意她。
甚至临走前给自己准备的红糖鸡蛋都来及喝下一口。
一辈子都在被剥夺,生育,生命。
不过好在后面有几个好例子,在医院上班期间来了几个比较严重的脱垂患者,最后没办法都切除了。
她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家里都有女儿,都是女儿劝着去的,这就是女性善良爱人共情的一面,如果生的是儿子,生了病大概也无处可说。
大娘听着黎青月开解的话,一点点解开心结,擦干眼泪:“闺女我听你的。”
黎青月不想让人在重蹈覆辙,那样的例子太伤心了。
卫生室简单什么都缺,黎青月只能用自己有的手段。
“大娘你吃过饭了没?”针灸空腹容易晕针。
“我早上吃了一碗玉米糊糊和一个窝窝头。”她肚子现在还不怎么饿。
黎青月听她一个大人才吃了这么点东西,吃的还都是稀的,开门喊了一声儿子,让他倒一杯他的糖水过来。
蹲在院子里剥豆子的肉宝,听见麻麻的声音,乖乖捧了一杯糖水过来。
“麻麻,给泥。”小家伙敲了敲门,得到允许后探出一颗小脑袋。
“给奶奶。”黎青月让他给大娘,她在一边找出以前爷爷就给她的针灸。
“奶奶,给泥喝喝~”小家伙扬着小手给大娘。
“…不行,不行我怎么能…”大娘推辞始终不愿意喝。
小家伙也没办法,瘪着小嘴巴扭头看向他麻麻。
“大娘没事,你快喝吧,你不喝我没办法给你扎针。”黎青月认真的看着她。
大娘面对黎青月真诚的眼神,不好意思的拿过小家伙的手里的糖水。
喝下去后,黎青月让大娘躺在床上,来脾气给她扎针,让小家伙在门口看着。
小家伙一听,乖乖捧着小杯子蹲在门口守门。
他以前就经常这样干,很多人来医院看病不遵守规则,随意推门进来,小家伙里面守着门不给别人进来。
对于这样的活,小家伙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