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西郡主来了!”她语气中带着些许没及时相迎的歉意,声音不算小,立即将众人的注意力转移到了沈元惜身上。
“宁西郡主也来了?”刘夫人笑意嫣然,颔首致意。
其他交情淡淡的几位没有太过殷勤,只淡淡打了声招呼,借着赏花的由头与沈元惜攀谈。
今早传旨太监才离开棠花巷子,转眼的功夫,就已经传开了,沈元惜可算是风光无两,理所当然的成了一众女眷话题的中心。
沈元惜对在这种交际场,应付得可谓是如鱼得水,一边夸赞这位夫人瞧着水灵鲜嫩,一边表示谁家大人年轻有为。
她素来圆滑,年少老成的言语惹的在场的夫人心花怒放。
刘夫人暗戳戳的捧道:“咱们宁西郡主和京城那些个闺中的小女儿可不一样,郡主是平乱征西的大功臣,见过大世面的!”
她这话一出,在场家中有女儿的夫人蹙了蹙眉。
沈元惜连忙顺着话头道:“生活所迫,不得不在外面抛头露面,我其实一直羡慕三姑娘有爹娘疼爱呢。”
三姑娘指的自然是吴佩蓉,吴夫人见她主动提及,面色好了些。
“佩蓉最近都快愁死我了,一提议亲的时她就要闹,这京中哪位公子她都瞧不上,我家老爷正准备看看有没有适龄的王爷,能把她收了去最好。”
吴夫人看似抱怨,实则炫耀,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沈元惜,“郡主就不同了,早早定下了顶好的婚事。”
这番话疑似阴阳怪气,沈元惜却瞧出来,这吴夫人与那吴三一个德行,没什么情商。
眼看着话题要歪,沈元惜连忙转移众人注意。
“这花是西洋来的吧,倒是别致。”沈元惜指着那窝在瓷花盆里的多肉,只挤出来一句别致。
真是难为她对着这在现代烂大街的小玩意冥思苦想夸赞之辞了,也就交通科技落后的古代,没有大棚没有紫外线灯等设备,很难养活这没有经过品种改良的原生小东西。
要知道在现代,这几颗可怜巴巴的多肉都还没有装着它们的花盆值钱,那盆好歹还是个文物。
“郡主说得极是,别看这几盆花个头不大,我家老爷为了买下来,日子都过得紧巴巴的。”
吴夫人没有刻意吹嘘这奇植的价钱,只说为了买这小玩意勒紧了裤腰带。
还不算太傻,沈元惜心说,在场的几位都是官眷,自是不敢炫富,只敢暗戳戳的秀。
沈元惜顺着吴夫人附和道:“还算吴大人风雅,小女在西域见过类似的花草,怪我粗俗,都没瞧出来什么门道,如今在这里细看,才觉好花当配好盆啊。”
她这番自贬只是谦虚,其他人也都懂。
话音落地,立时就有人嗔道:“郡主太自谦了,风月雅事,我等哪比得上郡主。”
沈元惜面上“哪有哪有。”
心里却暗自臭屁了一阵儿,心说那还用她们说,她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国际珠宝品牌设计总监,论审美、鉴赏能力自然甩这些庸碌之辈几条街。
但比这个未免有些耍流氓了,让沈元惜在这种环境成长,她说不定会更加平庸。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能投一个好胎,就已经甩开大部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