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返程,不知能否蹭上陆老板的商队?”沈元惜想也不想直接说了,在东洲待上半个月是她原本就计划好的,但若是为了蹭商队,提前或推迟也无不可。
只要时日相差不远。
“那还真是巧了,陆家商队也是中秋后半月那几日动身。”
“那太好了。”解决了回程的问题,沈元惜打心底高兴,“劳烦陆老板了。”
·
画舫的平稳和舒适是民船不能比的,在江面上的显眼程度也是成倍增长,简而言之,就是比一般的船更能招水匪。
夜间沈元惜正被失眠困扰,犹豫要不要去甲板上逛一圈。
迷迷糊糊走到船廊,一个连着绳索的钩子彻底惊散了沈元惜为数不多的困意。
寅时的江面寂静无声,因此有人顺着绳索攀爬的声音格外明显,悉悉索索,伴随着男子的低声言语。
沈元惜一时间没往那处想,直到有人手脚麻利的翻过栅栏爬上船板,沈元惜都没有反应过来。
一个愣神的功夫,冰凉的匕首已经架在了脖颈。
“不想死就闭嘴!”
沈元惜内心崩溃,心说怎么什么倒霉事都能让我碰上!
“老大,这女的看样子是个丫鬟,不如让咱哥几个享受享受?”
令人生厌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伴随着几道打量的目光,看得沈元惜直皱眉。她深知,越是这种时候越要淡定,如若激怒了这些歹徒,后果不堪设想。
当下若想性命不受伤害,只有配合这些人。
天杀的!
沈元惜心里不断咒骂,却还要强装镇定与挟持她的人斡旋,一想到脖颈上刀随时能要了她这条小命,就觉得老天不公。
“这位大哥,我非寻常丫鬟,能拿得出钱财来买怕平安。”沈元惜道。
“不是寻常丫鬟还能是什么?通房?”此话一出,几个水匪立即哄笑出声,其中一人忍不住将火把举到沈元惜面前,端详起了她的脸。
这一照,当即有人“嘶”声抽气,感慨道:“这小娘,真他娘的俊!”
“那是,你也不想想是谁的人,姓陆的那厮家财万贯,房里人能不漂亮吗?”
“是是是,大哥说得是!这娘们咱们带回船上慢慢享受!当务之急是抓住姓陆的那孙子!”
沈元惜直觉不妙,不待她反抗,后颈顿时一阵钝痛,眼前一花,便失去了意识。
再睁开眼时,天已泛白,沈元惜揉了揉泛酸的后颈,左右打量了一遍周围。
还在陆家的船上,还是昨晚的房间。
沈元惜舒了一口气,起身时眼前一花,不小心磕到床沿,发出“咚”地一声,惊动了外面守着的婢子。
她扶着床柱缓了一会儿,招手让人靠近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