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耳根微热,转头看向窗外。
街灯次第亮起,在车窗外流淌成温暖的光河。
这样的傍晚,在他们在一起的两年里重复了太多次。有时是傅景深来接他,有时是他去傅氏楼下等。
“明天我接你。”顾惜突然说,“我约了牙医,离你公司近。”
傅景深挑眉:“智齿又发炎了?”
“嗯。”顾惜下意识舔了舔右下颌,“有点肿。”
车在下一个路口果断右转。
“我约了明天”
急诊室里,医生检查后建议立即拔除。
顾惜躺在治疗椅上,看着傅景深站在门口和医生低声交谈。灯光从他身后照过来,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影子,正好笼罩住顾惜的全身。
像某种无声的守护。
打麻药时,顾惜下意识去寻找傅景深的目光。那人就站在视线可及的地方,双手插在西装裤袋里,神色平静。
但顾惜看见他左手在口袋里握成了拳——那是他克制情绪时的小动作。
拔牙过程很快。吐掉棉球时,顾惜听见傅景深极轻地松了口气。
回家的车上,麻药渐退,疼痛细细密密地泛上来。顾惜闭眼假寐,感觉傅景深把车内温度调高了两度,又伸手替他垫好颈枕。
这些细致入微的照顾,在朝夕相处中早已成为本能。
“其实不疼。”顾惜忽然开口。
傅景深瞥他一眼,没说话。
“真的。”顾惜睁开眼,看着窗外流动的霓虹,“比不了你腹部的伤口。”
傅景深的手越过中控台,轻轻握住他的手腕。指尖按在脉搏上,像确认什么。
“以后疼要说。”
“你也是。”
简短的对话,却道尽了这两年来学会的功课——坦诚,依赖,以及把脆弱交给对方的勇气。
车子驶入车库,傅景深先下车绕过来替他开门。弯腰解安全带时,他的唇无意间擦过顾惜的额发。
“能自己走吗?”
“又不是腿疼。”
但傅景深还是扶住了他的手臂。
电梯缓缓上升,镜面映出他们依偎的身影。
顾惜靠着傅景深的肩膀,突然笑了。
平行世界线
顾惜在初三x班的课桌上惊醒时,正听见下课铃响。
“顾惜,打球去?”同桌勾着他肩膀。
顾惜怔怔地看着自己明显小了一号的手掌,指甲圆润,还没有后来因为焦虑啃咬的痕迹。
教室墙上的日历明确显示:201x年9月1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