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廉……”顾惜重复了一遍名字,笑容加深,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亲切又人畜无害,“好名字。你手上拿的是ps5吧?最新款?性能怎么样?我一直想买来着,没机会。”
提到游戏机,傅景廉眼睛一亮,顿时来了精神,戒备心也放下了大半:“对啊!刚出的!画面绝了!特别是那个《赛博朋克2077:终极版》,光追效果牛逼疯了!就是有点难……”他像是找到了知音,开始滔滔不绝起来。
顾惜心里冷笑,表面上却听得“津津有味”,适时地插几句话,都是他这个年纪会感兴趣的话题——最新的游戏,潮牌,跑车,甚至哪个乐队又出了新专辑。他混迹夜场多年,最擅长的就是跟各种人搭讪套近乎,应付一个半大孩子简直手到擒来。
几句话下来,傅景廉看他的眼神已经从最初的警惕怀疑变成了“这家伙挺懂行啊”的认同感。
气氛似乎“融洽”了起来。
顾惜觉得火候差不多了,状似随意地、用一种闲聊的口吻问道:“对了,你舅舅今天没在家?这个点,他应该在公司忙吧?”他试图打探傅景深的行踪。
傅景廉正低头摆弄着他的游戏机,头也没抬,随口答道:“没啊,舅舅今天请假了。说是跟刘家那个姐姐约会去了,好像是什么音乐剧吧?啧,真没劲,还不如在家打游戏。”
刘家姐姐?约会?
顾惜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一下。
那个在宴会上温婉安静、却被傅景深评价为“可以接触试试”的刘小姐。
短短几个月前,他还在那个觥筹交错的宴会上,试图跟傅景深争锋较劲,甚至对那位刘小姐流露出兴趣。而现在,傅景深在外面正常地约会,看音乐剧,过着光鲜亮丽的生活。而他,却像一只被遗忘的老鼠,被锁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靠着伪装和欺骗,从一个半大孩子嘴里套取信息,才能窥见外面的世界。
讽刺和落差感瞬间淹没了他。心里那点因为傅景廉出现而升起的微小希望和算计,如同被戳破的气球,迅速瘪了下去。
他扯了扯嘴角,想维持笑容,却觉得脸部肌肉有些僵硬。
“是啊……”他低声喃喃了一句,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是挺没劲的。”
傅景廉盘腿坐在地上,眉头拧成了疙瘩,手指在游戏机上噼里啪啦地猛按,屏幕里的角色却一次次惨叫倒地。
“操!这boss他妈的有病吧!怎么打都打不过!”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几乎要摔手柄。
靠在墙边的顾惜瞥了一眼屏幕,懒洋洋地开口:“第三阶段它抬手发光的时候,别贪刀,滚它屁股后面去,砍尾巴根儿,那是弱点。”
傅景廉将信将疑,但还是照做了。几次闪避后,终于抓住机会,一套连招下去,boss血条瞬间见底,轰然倒地。
“过了!卧槽!真过了!”傅景廉一下子蹦起来,眼睛发亮,兴奋地看向顾惜,“你可以啊!顾惜哥!这你都知道?练过?”
顾惜扯了扯嘴角,没什么得意之色:“以前玩得杂,什么都碰点。”他混夜店那会儿,等妹子、打发时间,这种游戏没少玩。
通关的兴奋劲儿让傅景廉话更多了。他又跟顾惜扯了些学校里的趣事,哪个老师最变态,哪个游戏最近最火,叽叽喳喳,充满了少年人的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