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深那句话像魔咒一样在他脑子里反复回响。
“对你来说,这已经是最好的惩罚了吧?”
“你做过的那些事,足够让你死无数次了……”
不!不是的!那些事……那些他早就用钱摆平了!过去了!凭什么现在翻旧账?!傅景深他妈的就是个疯子!一个记仇记了十一年的变态!
他猛地坐起身,镣铐哗啦作响,在死寂中格外刺耳。
不能待在这里!
傅景深绝不会只是把他关起来那么简单!那双冰冷眼睛里毫不掩饰的恨意和厌恶,分明是要把他一点点折磨至死!饿死?渴死?还是……更可怕的手段?
顾惜打了个寒颤,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
他得出去!必须出去!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疯狂运转着被恐惧充斥的大脑。傅景深不可能永远把他锁在这里,总要送饭送水吧?那就是机会!
对!等他下次进来,就假装屈服,求饶,降低他的戒心!或者趁他开门递东西的时候,猛地撞过去?虽然脚上有镣铐,但拼尽全力的话……
顾惜的目光再次投向这个囚笼。水泥墙,铁门,焊死的镣铐环……坚固得令人绝望。
但一定有弱点!傅景深也是人,不可能做到天衣无缝!
他死死盯着门缝那丝光,像一个濒死的囚徒盯着唯一的生机。脑子里飞速盘算着各种幼稚又desperate的计划。
装病?绝食?或者……等傅景深靠近时,用指甲抠他的眼睛?用牙齿咬他的喉咙?
每一种想法都让他感到一阵病态的兴奋,随即又被更深的恐惧淹没。他清楚地知道,面对傅景深,这些伎俩有多可笑,多无力。
但他不能放弃。他是顾惜,a市横着走的顾少,他怎么能像条狗一样被锁在这里等死?
不知过了多久,在他意识开始模糊,几乎要陷入昏睡时,厚重的金属门突然发出“咔哒”一声轻响,紧接着被从外面推开。
刺眼的光线瞬间涌入,刺痛了顾惜适应了黑暗的眼睛。他猛地抬起头,心脏狂跳,既期待又恐惧。
门口站着的却不是傅景深。那是一个身材极其魁梧、面无表情的男人,肌肉贲张的胳膊上纹着狰狞的刺青。
男人手里端着一个塑料托盘,上面放着一瓶矿泉水和一个看起来干巴巴的面包。
他甚至没看顾惜一眼,只是弯腰,将托盘放在门口的地上,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退了出去。
“等等!”顾惜嘶哑地喊出声,挣扎着想扑过去,“傅景深呢?!让他来见我!放我出去!”
回答他的,是金属门无情关上的“砰”声,以及脚上锁链的限制。
希望瞬间破灭,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更冰冷的绝望。
顾惜死死盯着那扇门,眼底是愤怒和不甘。但很快,生理的需求压倒了一切。他咽了口根本不存在的唾沫,目光转向地上的托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