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有血溅在了宁涔脸上,他想尖叫,但好像已经发不出声音了。
他突然觉得很冷,刺骨的寒意由内到外。
救命!救命……
怀里的人晕倒了,索斯脸上浮现出无法理解的疑惑,他想,这才是第一个,还有很多心脏没有挖。
索斯舔了舔嘴唇,握着刀柄说:“便宜你了。”
漆黑的刀刃疾如飞矢,“噗”的一声闷响,钉入男人的腹腔中,刀尖贯穿脊背,深深扎进他身后的瓷砖里。
索斯弯腰抱起宁涔,缠在男人身上的触手蠢蠢欲动。
“打扫干净。”
宁涔发烧了,在索斯仔细清洗完他的身体后。
体温飙升到40c,脸颊和身体泛起一种柔和温润的粉红色。
索斯很疑惑,在得到他分享的生命后,宁涔不应该生病才对。
家里没备药,索斯只能出门去买。
回来时宁涔在哭,冷汗打湿了睡衣,索斯把退烧药喂给他,体温短暂地降了下去,半小时后又升了上来。
吃药不管用,那么就只能去医院吊水了。
去医院的路上宁涔哭个不停,导致他的眼皮要比周围的皮肤红一些,索斯把嘴唇贴上去,力道很轻地亲吻他的眼睛。
人类脆弱得超乎索斯的想象,宁涔一连挂了三天水,体温才终于不过山车了。
这三天里宁涔大多数时候都在昏睡,昏睡时常常还伴随着做噩梦,醒来后的表现却很出奇,他变得十分依赖索斯,必须要窝在索斯怀里,才会安静下来。
索斯表示非常受用。
从医院回家的路上,宁涔安静地靠在索斯的怀里,然而,在车子即将驶进小区时,他突然情绪激动起来。
“不回去!我不想待在那儿了!索斯,我不要回去!”
宁涔表现得太抗拒,泪眼婆娑地请求索斯。
索斯无法拒绝他,只得搬家。
因为宁涔太粘他,索斯没办法抽出太多时间和精力找新房子,他们先是在酒店住了几天,然后搬到了一个精装修的复式里。
索斯和宁涔在一个午后入住。
宁涔走起路来左摇右晃,是严重失眠的缘故。
他经常做噩梦,梦见那个男人浑身血淋淋地向他索命,他总是在半夜大哭着惊醒,随后像抓着救命稻草一样抱住索斯,乞求从他身上得到一些安全感。
索斯会在这时安慰他,和那个男人说服宁涔杀掉索斯一样。
索斯说,那个男人是一种类似章鱼的生物,完全称不上是一个人。
索斯说,你们不是也吃章鱼吗,就把他当成是章鱼就好了。
宁涔想,但是你们都是人的模样,流出来的血也是红色的,这样让他怎么能当成章鱼呢。
宁涔的状态变得很差,总是哭,他的眼睛因为流了太多泪,变得酸胀疼痛,他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哭下去了,但他控制不了自己。
那天的天气很好,宁涔看着窗外的阳光,不知道怎么了又哭起来,他窝在索斯怀里,紧紧攥着索斯的衣角,“我的眼睛疼……”
索斯拿着手帕给他擦眼泪,“乖,别哭了,待会滴点眼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