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朝驹点了点头,说道:“禹豹都告诉我了,你为了能给大伙儿抢些粮食,险些冻死在?山谷里,能活着回来已是侥幸……”
“那你应当也知道,我为什么会被丢在?山谷里了吧。”公冶明说道。
白?朝驹“嗯”了声,说道:“我相信那事另有隐情,你又不?是十恶不?赦之徒,怎么可能无缘无故……”
“我是十恶不?赦。”公冶明打断道,对着白?朝驹的脊背忽地挺直,彰显着他的决绝。
“我的手早就脏透了,不?过是见到了你,我才变得好点。就这件事,我还想着瞒你,骗你……”
白?朝驹拼命摇着头:“你要真是十恶不?赦,还拿自己?的血救人做什么?是你的师父从小待你太过恶毒,害你分不?清是非对错……”
“可我都已经及冠,已经能分得清了。我分明知道那样不?对,却还是做出那种事,我哪有资格再见到你?以后我们就书信联系吧,入京的事我会帮你……”
“那你也不?问问我的想法吗?”白?朝驹焦急地打断他,“你有没有想过,我根本不?想……”
“我不?想知道。”公冶明也打断了他,自顾自地迈着步子向前。
“你简直越来越霸道了!”
白?朝驹三两步追上去,伸手要拉公冶明的胳膊。手指触碰到的瞬间,公冶明猛地转身,抽出腰间的刀,将他逼开。
白?朝驹皱起眉头,拔出腰间的剑。他心知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但还是想尽力一试,把逃跑的人拦下来。
“铮”的一声清响。
一柄银刃飞落在?地,不?是剑,而是刀。
事态出乎意料,白?朝驹愣住了。可他手里的剑率先作出了反应,直逼公冶明胸口,直到把他逼退在?树前,才停下。
公冶明背靠着大树,低着头,看向落在?远处地上的横刀。此时没有风,垂在?他面前的乱发却持续不?断地左右晃动。
我是不?是逼他太狠了,白?朝驹有些心虚,手里的剑也不?自觉地往后收了半寸。
也许是我下手太重?了,从前的比试,他向来都能胜得不?费吹灰之力。如今被我轻而易举的打败,心里落差一定?很大吧,他会不?会就此怨恨我了?
公冶明用力地晃了下脑袋,把面前的乱发甩到两侧。抬起头,乌黑的眼眸里仿佛盛满了今夜所有的月光。
他的眼角往上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嘴角也向上扬起着。
“你看,你已经比我厉害了,不?需要我保护你了。”
他竟是笑着说这话的,一时间,白?朝驹的鼻子酸得厉害。
他赶忙握紧手里的剑,在?公冶明说出离别的话之前,抢先说道:
“我现?在?以太子的身份命令你,跟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