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若虚好端端的,来抢梵玉花作甚?”
沈青衣心中不安。
难道是为了治疗被自己捅出的伤口?
可那只是纯粹的皮肉之伤。以妖魔强悍的恢复能力,伤口几天便能好全,连个疤痕都不会留下。贺若虚根本没必要为了这个冒险。
倘若不是这个原因,那又为了什么?
沈长戚前几日才与他说过梵玉花的事。贺若虚怎么看都不像是隐伤在身的家伙,他拿这些根本就毫无意义,除非——
除非是旁人重伤又无法出面索要,便想法说服了这位“无恶不作”的妖魔代为出手。
如果贺若虚与修士有牵扯,那么。。。
猫儿不太敢再想下去了。
其实像他这样聪明敏感,自然也能猜到。那夜,他绝不可能无缘无故地遇见贺若虚。
那里离云台九峰那么远!原身根本就是个空空躯壳,都无法自己走出院门,怎么可能莫名其妙到了那种地方?
但他不愿去找贺若虚。因着对方是妖魔,而在这个世界里,千余年来妖魔都是修士大敌。
不仅妖魔本身被讨伐驱逐,与妖魔有所牵着的修士,也如同传统话本里那些与妖精相熟的凡人一般,常常一并被连坐。
沈青衣可不想在修仙世界体验一把被他人连累的感觉。
当然,他也可以去问沈长戚。
想到这里,猫儿又不高兴地拍了一下对方硬邦邦的胸膛。年长的修士无奈地叹了口气,问:“又再琢磨什么?怎么晚了,还不睡觉?”
四目相接,沈青衣清晰地瞧见对方眼中的玩味笑意,立马扭过头去。
他确信云台九峰里发生的许多事都与沈长戚有关,可旁人却只将对方视作闲云野鹤的客卿。
倘若真问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沈青衣又该如何应付?
没人会帮他。他被沈长戚一直拘在身边,这么些天过去了,连师兄弟们都没认识几个。
总不能去找谢翊吧?
。。。沈青衣怀疑,谢翊是真心实意想给自己当“爹”来着
“在琢磨你是不是想要做坏事。”被吓着的猫儿,今日不讲道理地乱发脾气,“还在琢磨,到时候你会不会连累我。我可不想要一个没用的坏蛋师父,好丢人”
他小发雷霆,却又很快疲累;只一双乌溜溜直转的杏眼怀疑地望着沈长戚,仿似要把师父的心脏从胸膛剖出,努力倾倒。看看里面究竟装了多少坏水。
“修奴是什么?”沈青衣想起白日时与陌白的对话,不禁询问,“就像是。。。被雇佣干活的仆从吗?”
沈长戚笑了。
“宝宝。”
他刚这样叫,就被徒弟的爪子捂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