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喜这下真的惊了,不知道说什么好,张嘴结舌。
裴铭轻笑一声:“瞧你这出息,这就要掉眼泪了?”
秋喜才惊觉自己眼眶湿了,赶紧用手抹了抹,最后只能跪下,给裴铭磕头道:“奴婢多谢世子!定结草衔环以报!”
裴铭轻轻嗯了一声:“你也去休息吧!”
秋喜回到自己的屋子,她将玉镯拿出来戴上手腕上,她意外的发现,自己白皙的皮肤,配上这只白色的镯子,相得益彰。
开过光……他是特意又去了一趟慈广寺吗?
秋喜想起来,这几天,世子确实独身出去过一趟,没让人跟着。
世子是否去登了那通天梯呢?
想到这里,秋喜连忙甩甩头。
然后小心翼翼的将玉镯放好,锁在柜子里。
她做不了什么,只能加倍的做好自己的份内之事,报答世子。
是的,份内之事。
她将手虚虚放在心口上,像在捂住自己的心。
到了下半月,书剑又对秋喜道:“你也是走了大运了,碰到世子这么好的主子。”
他看向秋喜的眼神,都难掩羡慕。
秋喜问道:“又怎么了?”
“又怎么了,瞧瞧这丫头,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书剑夸张道:“你之前……不是出了点事吗,世子觉得你身体太弱了,决定送你去武馆学习,为了体恤你,还专门给你找了女师傅!哎,我和莫言都没有这个待遇啊!”
女子习武是非常非常少的,找到靠谱的教武艺的女师傅,自然是费了不少心思。
这不是有钱就能找到的。
秋喜:……
秋喜跟着书剑去见裴铭。
裴铭道:“晚上我带你去见那个武艺师傅,她说要看看你,合不合她的眼缘。”
秋喜连忙称了是。
道谢的话说了太多,她都不知道再说什么好,似乎说什么,都不足以回报裴铭对她的恩情。
她只能默默记在心里。
晚上,两人去见了武艺师傅,师傅对秋喜尚算满意,点头答应了秋喜来学习。
好事一桩接着一桩,秋喜生出不真实之感。
路过河边时,秋喜多看了一眼张灯结彩的河船,裴铭就说今日高兴,不如上去坐一坐。
秋喜反正也推辞不了,跟着裴铭去了船上。
上船后,秋喜看着船舱外头的花灯,游船,裴铭则自顾自坐在桌边斟茶。
两人瞧着倒有一番岁月静好的意思。
不多时,船舱外传来一阵咿咿呀呀的戏曲声,秋喜出了船舱去看,见有一男一女两个艺人,正给客人表演一首河州小调,只是两人的嗓音平平无奇,唱词也没有抑扬顿挫的美妙之感,反倒是那琵琶声铮铮然,时而如流水般清越,又时而如高山般沉重。
不知何时,裴铭也出来,站在她身边,听着那琵琶声。
秋喜下意识的循着他目光看去,见那弹琵琶的女子一身素白的衣衫,蒙着面纱,挽着简单的发髻,却简而不素,明明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麻衣,穿在她身上,无端显得高华了一些。
她一曲奏毕,那富商便给了赏钱,几个艺人顿时喜笑颜开,纷纷感谢富商。
富商却指着弹琵琶的女子道:“你让我看看你的脸。”
那女子微一顿,低声道:“小女子面貌粗陋,不敢叫大爷得见。”
“我说要看是给你面子,你这等低贱的艺人,有跟本大爷讨价还价的份?”那富商一副大腹便便的样子,似乎喝醉了酒,说话都有些大舌头。
没人敢说什么,那女子身子微微一颤,随即低下了头。
秋喜看了看裴铭。